情来,越发惹人生厌。很快,他就发现日子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富裕,周围的人对他也不大看得上眼。他心里郁闷,便到外头去消遣,很快就听说了赵的过往,知道了岳家真正的处境,也知道了含章的出身有多么不堪,如今甚至不能正式玉牒留名。
他千里迢迢上京来投亲,途中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可不是为了这样一个结果的!若是甘心小富则安,他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他有些不肯死心,便试图利用岳父的宗室身份,重新在京城做起生意来。然而赵不可能提供给他什么本钱,家底也有限,京城宗室又多,贵人也不少,一个名声不佳的光头宗室能让人如何敬畏?他顶多就是小打小闹,挣点儿跑腿费、茶水钱,真正有利可图的生意,谁也不带他玩耍。
他见老丈人这边无利可图,便试图去认识其他王府的宗室子弟,结交经营人脉,好借这些人的势去狐假虎威。可惜,赵从前作死时,就把自家人脉糟蹋得差不多了,即使还能指望舅家管氏偶尔贴补一些,以他私生女章姐儿夫婿的身份也不可能得管家人正眼相待。一些原本在外省可以做得顺利的生意,他在京城里竟然完全没法下手。因为总会有记恨赵的人,知道他的身份,便明里暗里给他下黑手,拖他的后腿。
章姐儿的丈夫终于发现,赵女婿的身份,不但不能为他添加助力,反而会成为他的阻碍。他费尽心思求的这门贵亲,竟是无利可图!在京城,他即使想要打出宗室女婿的招牌来,也没几个人相信,因为章姐儿根本就不受宗室承认!
他立刻就变了脸,冲着丈人与妻子大吵大闹起来,又强行从家中搜刮财物,塞进私人的小金库。章姐儿软弱,根本就无力抵抗。而赵更是被他几番难听的话,气得吐血,病情也加重起来。他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要求女儿跟丈夫和离,但章姐儿除了坐在他床前哭哭啼啼,什么都干不了。
没人为她做主。
她的丈夫搜刮走了家中的浮财,连她新得的首饰都没放过,还将她一部分新做的衣裳都拿去当了,如今更是打起了家中田产、房产的主意。他安心得很,赵已是众叛亲离,管家人又离得远,如今对赵也有些爱理不理的了,他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有人来收拾他的。等他把这家里的钱财都搜刮齐全了,再把老婆带走,威胁赵去向管家或是别的宗室人家要钱,将女儿赎回去。他有了一大笔银子,隐姓埋名逃走,到南边,或是到随便什么地方,改名换姓重新落户,又能重头再来了。凭着手中的财富,他还怕过不上好日子?等发了财,他就另娶一个真正富贵人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