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目瞪口呆地看着赵陌:“这……这又是因为皇嗣之争引起的吗?太子殿下已经决定要过继宗室子弟了?”不然那人何必搞这么一出?
赵陌笑笑:“若是东宫一直无嗣,又不纳新人,那过继之说迟早会有人再提起。如今外头小道消息沸沸扬扬地,就算我一再否认,也没多少人愿意相信。当初好几位堂叔都说自己无意于储位,还不是明里暗里斗个没完?我父亲也一样说过从未生出入继皇家的念头,但你觉得……外头有多少人会相信呢?”
所以说,赵陌是受了父亲和堂叔们的连累。他其实是真的无意做东宫嗣子,无奈人人都以为他是在假腥腥地装模作样。
秦含真还是觉得有点荒唐:“如果真的是宗室里的人陷害的辽王府,搞这么大的架势也太夸张了。万一太子殿下没有提过继,皇上也不提,那人是不是要一直傻等下去?别的不提,为了私利能与敌国勾结,随便杀死无辜民众,这样的品行心性,怎么配做一国储君?真让这样的人上了位,还不如让你上去算了。”至少赵陌不会卖国。
赵陌顿了一顿,道:“太子殿下年纪也不是很大,太子妃与太子良娣倒是不年轻了,身体也不是太好。指望她们能再为太子殿下添子女,恐怕有些强人所难。太子殿下深感妻妾多年来不离不弃,日子也过得不容易,心里不愿意再纳新人,更希望子嗣是由太子妃所出。但世间万事,原不可强求。太子妃与太子良娣已得了几年的宽容,都不见有动静。东宫无嗣,只会让天下不稳,为了大局,很应该再进新人了。”
秦含真默然,提起筷子,给赵陌挟了两筷小菜,一样酸,一样辣,其实都是他平日吃得不多的,但他还是默默地吃了下去,然后皱着一张苦脸,把碗里剩下的羊肉汤给喝完了,又去给自己倒茶。
秦含真慢条斯理地道:“前些年为了争做皇家嗣子,宗室子弟已经斗过了两拨,你会有这样的猜测,是很合理的。只不过,这未必就是唯一的答案了。除非那人真的有内|幕消息,知道太子有意择嗣,又把你视作最有威胁的竞争对手,否则他不惜勾搭上北戎人,冒着被冠以通敌卖国之罪的风险,只是陷害辽王府一把,让他们名声扫地,牵连上你,就有些得不偿失。你不能完全排除对方有可能是辽王府仇人的可能。比如说,蜀王府跟辽王府就有仇。当初他们想威胁辽王府来陷害你父亲,好为蜀王幼子排除皇嗣之位的竞争对手,但你们没上当,反将了他们一军,让蜀王府陷入了麻烦中。如今蜀王府家破人亡,蜀王世子若是记恨你们,也是人之常情。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