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儿孙们呢。许氏对这些侄儿侄孙们,比亲儿亲孙都要亲。
许氏低叹一声,自嘲地笑了笑:“都操了一辈子心了,哪有这么容易放下?一想到我若放下了,他们兴许就要碰壁,就要受苦,心里哪里舍得?做长辈的,不都是这样的么?换了你,叫你不要操心初明初亮,你能答应?”
可这怎么一样呢?卢初明卢初亮都是她亲生的骨肉啊!可许家的小辈们,又有哪一个是许氏亲生的呢?
秦幼珍一脸的无奈,明白她是劝不动伯娘了,只能说些安抚的话:“小辈们也都大了,如今都安心在家读书呢。您老人家就只管好生休养吧,不必操心别的。他们已经不是孩子了,知道怎么照看自己。”
许氏虚弱地点了点头,苦笑道:“珍娘,你我如今都是为人父母的,心里只有盼着孩子们好的。但有时候……有些事真的需要慎重又慎重,不能光看面上好看,也不能太过纵容孩子们了。尤其是儿女们的亲事……一定要睁大了双眼好生看准了。若是不小心选错了人,只怕儿孙后代,都要受累的!”
许氏只要一想起,许大爷娶了个媳妇,装了二十年的贤惠,却偏偏在许家最重要最虚弱的时候不顾大局地闹事;许峥是许家的希望,却被亲祖母硬是安排着定了个父亲官职卑微的姑娘,她就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许家若是在儿孙婚事上再谨慎些,早已结下了好几门靠得住的姻亲,如今也不至于只能指望秦家拉扯了。造成今日这一切的,到底是谁?!
所以,她说这番话,真的是有感而发呀!
然而,秦幼珍的面色却微微变了变,面上虽然还带着笑,并且平静地表示多谢伯娘的教诲,还聊起了卢初明中举后在济南做了些什么,又是如果回到族中祭祖的,琐琐碎碎,仿佛只是在聊家常。但若是许氏精神好些,稍稍留意一下这个她自幼养大的侄女的表情,就会发现,秦幼珍如今正全身紧绷,显然在警惕着什么呢。
不过许氏精神不济,很快就觉得困了。秦幼珍没有等到她以为会有的话题,连忙告辞出来,还一路走,一路跟许氏身边的大丫头们打听,许家停灵几日?灵堂是否已撤了?她想要去上个香……似乎一切如常,没有半点异样。
等回到自家宅子里,秦幼珍便软软地坐倒在正位上,只觉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卢初明觉得母亲有些异样,忙问:“母亲,您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适?”卢初亮也跟着母兄回了自家宅子,跟着问:“是呀,我知道秦家有一位熟悉的大夫,就住在后街不远的地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