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她不过就是中暑而已!只是素来体弱,又有些水土不服,方才虚了些,养两日就好了。赵陌这小兔崽子,竟敢咒她?!她生气地捶了捶胸口,依然觉得胸闷气不顺。
赵砡心里哪里还耐烦讨论母亲的病情?只道:“陌哥儿不必担心,母妃真的只是中暑,兴许还有些水土不服,过两日就好了。唉,咱们坐下来说话吧。”他大概也知道,不一定能把赵陌带回自己院子里去了,那就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他拉着赵陌坐了下来,上下打量后者几眼,便叹了口气,故作慈爱状:“你如今都长得这么大了,瞧着跟小时候比,可轻减了不少。虽说你如今已有郡王爵位在身,但身边没个长辈照顾,一个人支撑封地,个中苦楚,又有几个人知道呢?大哥他……对你实在是太过了!”
赵陌眨了眨眼,明白了。赵砡这是改走亲情路线,打算借赵硕做个踏脚石了。他不动声色,只看赵砡开始表演。
赵砡果然唉声叹气了几句,又说了些赵硕的坏话,把他昔年将嫡长子丢到大同温家,又纵容继室加害亲子,并且一直将嫡长子放逐在外,不肯接回家中照顾等种种旧事,都拿出来说了一遍,为赵陌打抱不平。若是不认识他的人看见他这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不定真会以为,他是位二十四孝好叔叔,真的有那么关心侄儿呢。
赵陌平静地听着,可能因为太平静了,没有出现赵砡预想中的反应,后者有些莫名的不安:“陌哥儿,你……你难道不生气么?”
赵陌微微一笑:“父亲怎么待我,我都只能受着,万没有怨恨父亲的道理,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你——”赵砡简直要恨铁不成钢了。若不能激起赵陌对生父的怨恨,他要如何说服这个侄儿帮自己到皇帝面前说项,把世子换人做呢?他只能告诉自己,不可操之过急,毕竟他与赵陌多年未见,又一向没什么好交情,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把人说服了,他要耐心一点儿,一步步慢慢来才好,不能把人吓跑了。
这么想着,赵砡就把面上的怒意都抹了去,换上了一个自以为很亲切的微笑:“你这孩子,就是孝顺!你父亲竟然不知道你的好处,一个劲儿只知道偏宠那个婢生子,真是有眼无珠!你放心,你父亲不疼你,二叔疼你。以后你父亲若给你委屈受了,你只管来找二叔,二叔替你做主!”
赵陌都想笑出声来了,只觉得听了个大笑话。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客客气气地谢过了赵砡。
赵砡以为他真的听了自己的话,心里还挺满意的,估计下次见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