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羞红着脸,低下头来整理着书本文稿,却时刻记得要站在玻璃窗前最显眼的位置,一定要让对面正屋里的人看见她,并且一直保持着优雅的仪态,绝不会在人前有任何不当的举动。
蔡世子这一日就在秦简房间里消磨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时间,一直坐在窗前没有挪动过。秦简自顾自地看自己的书,写自己的文,把表弟卢初亮叫来陪蔡十七,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他省了心,斜对面屋里的秦锦华与秦锦春却有些不好受。她们也知道,自己只是来陪伴卢表姐的,可是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卢表姐可以随便选一本自己感兴趣的书出来,开始提笔抄写,她们却已经觉得很无聊了。难不成蔡世子一直坐下去,她们就得一直待在这屋里?
秦锦春拉着秦锦华坐在玻璃窗外面轻易看不见的死角里,小声跟对方说:“我知道我们是来帮表姐与表姐夫相见的,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母亲嘱咐过,让我天黑前一定得回家去的……”
秦锦华抿嘴笑着说:“没事儿。若是天黑前回不去,大不了在家里住一晚上就是了。你从前也不是没住过。”
秦锦春想想也对,便也放松了些。她小声笑道:“父亲知道我要来陪卢表姐,可高兴了,让我好生与表姐相处,多多亲近。他一直在感叹,为何卢表姐不回正经外祖家里住,从正经外祖家里出嫁,反倒要留在长房的地方呢?私底下没少埋怨姑母呢。”当然是私底下,秦伯复如今是不会得罪妹妹妹夫的。
秦锦华哂道:“姑母倒是想在京中置宅,让卢表姐在卢家的宅子里出嫁。可祖母不肯放他们一家搬出去,没办法。如今姑母已经打消念头了,成天在烦恼婚礼那天要怎么办?卢家到时候肯定要来人的,若让他们住进我们秦家,只怕我姑父就得被人说闲话了。”
秦锦春道:“姑母想要置宅,也是应有之意。在别人家里办喜事,哪怕是至亲,心里也难免会有些膈应。我明白大伯祖母舍不得姑母和表姐、表哥、表弟他们,但人生在世,焉能事事都随心所欲呢?卢姑父那样一个人,出身世家,如今又升了从三品官,心里定然也有傲气呢。大伯祖母若非要他女儿在我们秦家出嫁,他心里定会不高兴的。到时候受气的,还不是姑母?”
秦锦华叹道:“四妹妹竟是个明白人。我就没你想得清楚,十分舍不得卢表姐搬走。但后来三妹妹开解我,又给我说了道理,我才算是明白了。卢表姐本来就是要出嫁的,她在哪里出阁,对我来说都一样。她又不是嫁到我们家里来了,日后我肯定会与她见面少了许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