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赵陌则搀着秦柏的另一边,嘴里贴心地提醒着,让舅爷爷小心看路,当心积雪路滑,却也时不时偷偷往秦含真这边瞄一眼。
有时候他俩会错过彼此的眼神,有时候却会恰好碰个正着。赵陌仿佛偷到了糖吃一般,抿嘴微微一笑。秦含真却觉得耳根又起热来,又羞又窘。一次半次只当自己运气不好,被他抓住了。可三次四次,他都冲她笑得意味深长,这就让她心下不由得羞恼起来了,恨恨地反瞪了回去。谁知赵陌半点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秦含真闷气生完了,回过头来想想,又觉得自己太奇怪了,一把年纪了还沉不住气,居然叫个真正的少年人轻易掀动了心澜。她能不能长进一点?再这样下去,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秦柏叫两个年轻孩子扶着走路,一边时不时留意脚下的石径,一边兴致勃勃地赏着园景,竟没留意到在自己脑后,秦含真与赵陌打起了眉眼官司,都快擦出火来了。
回到正院上房,秦含真扶了祖父坐下,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扫视过赵陌的脸,若无其事地坐到祖母牛氏身边去。赵陌这回自然不能跟着贴过去,只好笑笑,在秦柏下手的椅子上坐了。
牛氏看到赵陌来,十分高兴,又忍不住抱怨:“在园子里耽搁这么久,不觉得冷么?就算在凤尾轩里多放几个火盆,也挡不住那轩里没门,拦不住风。你们这些小年轻呀,就是不知道轻重。一时高兴了,就不管不顾,等过后现着了凉,生起病来,就知道后悔了!赶紧多喝几碗姜茶下去,我方才特地叫人熬的,浓得很,还放了红糖。喝下去了汗,就好了。”又问赵陌有没有带干净的衣裳替换,得知没有,而且连随身侍候的小厮都没带,就这么自己一个人骑着匹马出来了,牛氏又骂了他几句,连声叫人去把秦柏今冬新做没上过身的冬衣冬靴取来,叫赵陌换上。换下来的衣服鞋袜,自有人去清理烘干。
赵陌笑吟吟地任由牛氏摆布,没有半点反抗,还在进里间换衣裳之前特地提了一句:“表妹也陪我在园子里吹了半天的风,只怕也需要换一身衣裳呢。”
秦含真的心情正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直接驳了回去:“我没事,身上也没沾到雪,鞋子套了木屐,也没沾湿,而且羊皮小靴也不怕雪。我暖和着呢,用不着特地回院子里去换衣裳。”说话间,丰儿就抱着一个大包袱过来了,却是给她送了干净的衣裳鞋袜过来,供她替换,大概也是猜到她不会回院子里换衣裳去。
秦含真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但丰儿好意,她自然不会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