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与姐妹们坐下细听,才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二房昨日生了变故,秦伯复立刻就把消息递给了秦幼珍,与她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秦幼珍打算今日回二房娘家去探嫡母的病,因此一大早就来向许氏说明原委了,同时,也有那么一点告状的意思。
秦伯复与薛氏母子间,确实是因为薛家那笔罚银而起的冲突。
薛氏昨日从娘家回来,被兄弟一家哭了半天,心中是又怜又恼又气又急,回到家后,便与秦伯复商量,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如今看来,顺天府态度强硬,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可是薛家如何舍得下那么大一笔银子?况且这钱要是真的付出去了,薛家在京城商场上的名声也不剩什么了,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只怕连江南的本家也要连累了。薛家在京城的分号,至今还不肯承认有任何不法之举的,只说是别人陷害、讹诈,连尚在狱中的那位掌柜,他们也都打点过了,特地将掌柜的家人接到自家庄子上安置,为的就是封对方的口。
薛家觉得,只要死赖着不肯认罪,秦家二房这边再想办法走权贵圈子,送点礼,打点一下,顺天府早晚要放人,这桩官司就能不了了之。大不了为了安抚顺天府,薛家另出一笔银子好了,但罪名却是绝不能认的,罚银也绝不能交。就连那打点的银子,他们也只能接受罚银的十分之一而已。这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薛家觉得已经足够有诚意。这还是看到二房怎么也没办法震慑得住顺天府衙门之后,才勉为其难做出的决定。
薛家依靠着秦家这门姻亲,什么时候这样憋屈过?
薛氏自觉丢了面子,还觉得娘家弟媳看她的目光都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好象有些鄙夷的意思,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暗示,她若当真没那本事,以后就不要再在娘家人面前吹牛。薛氏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娘家人一向对她都是百依百顺的。她想作,无奈这一回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作也没那底气。娘家弟媳膝下有好几个侄儿侄女呢,娘家也是有名的大商家,薛氏从前仗着秦家,还能在她面前拿架子,如今架子倒了,根本拿捏不住别人,火也只会得罪更多的人。
但到了儿子面前,薛氏就不用再忍这口气了。她抱怨了兄弟弟媳半日,更多的却是恼恨起了顺天府尹。她跟儿子商量,这一回是薛家落了把柄在别人手里,又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偏遇上个不懂眼色的愣头官,只能认了。她让儿子去跟顺天府接洽,好歹把罚银降下来,十分之一就是极限了,绝不能再多。抬出承恩侯府与永嘉侯府的名头,有国舅爷的威风,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