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夫人许氏不悦地看向次媳闵氏:“五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当着我的面跟她三姐姐闹脾气就算了,姐妹间有个小口角,也是平常事。可这么动不动就跑了,可不是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孩儿该有的礼数。还有,她四姐姐都病成这样了,她还问为什么要退选,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她觉得一个伴读名分,比她四姐姐的身体还重要了?你平日里都是怎么教的她?!”
闵氏低头道:“夫人熄怒,媳妇儿知道五丫头任性胡闹,回头一定会好好管教她。”
许氏却不大看好闵氏对女儿的管教:“你还能怎么做?冷着她,硬帮帮地说些指责的话,一味严厉,然后她又跟你闹脾气?教孩子不是这么教的。你明知道她是个倔性子,吃软不吃硬,怎么就不能软着些说话了?母女俩闹得如今这般,不象亲人,倒象是仇人,又有什么意思?”
闵氏心想,全家人都对秦锦容软和,自己这个唯一还能板起脸来教导她道理规矩的母亲若也软了,秦锦容就越要无法无天了。这孩子之所以养成如今的脾气,还不是因为自幼被宠坏了?旁人倒罢了,她这个母亲可不能掉以轻心。况且她这样的,又哪里算严厉呢?她自小在闵家长大,受到的教育比这可要严厉得多了。秦锦容不过是被她这个母亲冷着脸管教几句,教的还都是正道理,并不曾挨骂挨打,平日吃穿用度,样样精心,兄弟姐妹间也是友爱有加,还有什么可不足的?
闵氏一边心中暗下决定,定要好生管教女儿,一边却要在许氏这位婆婆面前服软:“夫人说得是,媳妇儿回去了就跟三爷商量,看要怎么教导五丫头才好。”
许氏却是看穿了闵氏只想阳奉阴违,摇了摇头:“罢了,你还有端哥儿要照看呢,五丫头自小儿就比旁人心窄,性子霸道,见了你与端哥儿亲厚,越要闹脾气了。还是我这个祖母辛苦些,替你管教几年闺女吧。”
众人都齐齐吃了一惊,闵氏更是站起身来:“夫人言重了,这原是媳妇儿的责任,怎能劳烦您?”
许氏淡淡地道:“也不费什么事儿,她住的院子离我原也不远,如今学里已停了课,就让她每日早起到我这里来,陪我说说话,晚上吃了饭再回去,功课也在我这里做了。有什么不妥的,我就能指出她来。我好歹也活了五十多岁,算是有点儿见识,大约还教得起她。你也不必拿我辛苦什么的说事,我不过就是张张嘴,能辛苦到哪里去?”
闵氏欲言又止,姚氏见状,忙笑着打起了圆场:“夫人这是想孙女们了,大冬天的在家里也没什么可做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