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画的兴头正浓呢,便不由得有些技痒。她不去打搅祖父的兴致,便悄声叫人去跟茶楼的伙计说,多要了一张方桌过来,也取了自己的画具,慢慢地回忆着祖父的笔法,也跟着画了一幅西湖雪景。
虽然比不得秦柏画得好,但总算有了那么点意思,可以说是补上了她在雪景图这一块的短板了。一幅画的好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掌握了画法。
秦含真兴致高涨,便又画了另一幅小品。
赵陌自然又是没口子地夸,秦柏画完自己的,过来看了几眼,也点头说:“有点意思了,只是笔法还太稚嫩,要多看多练,不要自满。”
秦含真笑嘻嘻地答应了。
黄清芳走过来看了她的话,叹道:“永嘉侯教女儿真是了不得。含真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好画技,我看京城里也没几家闺秀能及得上你的。”
秦含真只当她是象赵陌一样,因为与自己交好,便夸得没有了逻辑,笑着说:“黄姑姑这话说得太夸张了。京城里的闺秀也有许多是自小学画的,怎么就比不上我了?我才学了几年呢?光是笔法,就很不熟练。如果这样的画还叫好,叫那些真正有才学的才女们听见,要笑掉大牙的。”
黄清芳笑道:“我也认得几家闺秀,并不是没有见过几位有才女之名的千金,当中自然也有画技出众的。只是闺阁中人学画,多是学花鸟,其次便是仕女图或是人物图,能画山水,还能画得有模有样的,就极难得了,已是才女中的一流人物。含真,你这幅西湖雪景,又有些不同。笔法固然是稚嫩,却胜在布局好,用色别致而自然,明明雪是白色的,可你除了用白,还有些深深浅浅的墨色,还有淡蓝淡青,看上去,就象是积雪在阳光下显露出来的颜色,竟象是真正的雪景一般。所以我说你这画画得好,至少在京中,我也没见过几位才女画的雪景图,比你这个更好了。”
秦含真听得脸都红了,连连摆手:“黄姑姑,你就别再夸我了,夸得我都脸红了。”
她是见过真正好雪景图的人,那些名家名作,还有现代的书画作品等等,哪一幅画得不好?她这个差得远了,怎么敢说能跟京城里有名的才女比了?仍旧是觉得黄清芳是爱屋及乌,好意抬举她的。
黄清芳却有些哭笑不得,心想秦含真谦虚些也好。小小年纪,就已经这般了得。若她早知道自己现在的画技就比许多年纪大她几岁的闺秀画得好了,骄傲自满,从此不求上进了怎么办?她就没有再多说,只在心底认得秦含真的画技出众。
所谓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