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王复中年纪比他大好几岁,下巴留了小胡子,看起来稳重些,但脸圆圆的,天生就带着一股讨人喜欢的温和气质,说话也十分风趣。秦含真心想,怪不得皇帝会喜欢重用他呢,既有才华,性情又温和讨喜,还十分懂规矩,这样的人才上哪儿找去?
王复中又提起了自家堂弟王复林:“今年春天去考县试,侥幸让他考中了,只是过程惊险些,家里人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这臭小子也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在考前一天忽然上吐下泄起来。请了大夫来开药,药喝下去虽好了些,但精神总是蔫蔫的,人也有气无力,连提笔写字都难。这样如何去考试?婶娘都急得哭了,劝复林明年再试。复林倒是犯了倔脾气,一定要今年去考。考试的时候,家里人在考场外为他提心吊胆的,他在考场里倒是渐渐好起来了,顺利考完,回到家又喝了两天苦药,才算是痊愈了。”
王复中叹了又叹:“本以为他可以稳夺案首的。结果……能通过已经是运气了,旁的真不敢再肖想。”
他当年考县试与府试时,都是案首,差一点就中了小三元,对堂弟期望高些,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话说出来,秦平与吴少英都忍不住侧目,秦柏倒是非常淡定,点头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倒也不必强求。日后到了秋闱、春闱的时候,让复林多加小心,不要再生病就好了。”
王复中笑着应了是。
王复林丢了县试案首,秦柏只是叹两声,并没有感到遗憾,因为米脂县今年县试的案首是于承枝,而府试、院试的案首都是王复林,于承枝紧随其后,一次第二,一次第三,胡昆成绩略逊色些,但也都通过了。秦柏对这三个学生的成绩都很满意,只不过是王复中为堂弟错过了小三元而惋惜罢了。
王复中又对秦柏说:“复林写信来京城报喜讯,提起他与胡昆、于承枝要入读西安府学,心里有些犹豫。他其实更想到外地游学,最好是到京城来见见世面。学生觉得他来京城也好,老师就在这里,正好能指点他的功课。他那点子学问,考秀才还罢了,到了乡试,定是撑不过去的。”
秦柏想了想:“这事儿你们兄弟俩商量着定吧,我却不好说什么。如今分家已定,我打算要回南边老家祭祖,拜祭一下先人,不定什么时候能回京。”
王复中笑着应下了。他并没有问秦柏南下的事,显然一点儿都不吃惊。倒是吴少英非常惊讶:“老师什么时候出发?如今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只怕路途辛苦。等您定了出门的日子,千万要告诉学生,学生好收拾了行李过来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