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夫人的脸都绿了。她也想了起来,若说秦柏是在秦皇后去世前几天回的京城,那不正好是许氏嫁进秦家的时候么?许氏入门三日,秦皇后就薨了。算算日子,秦松还真的有可能是因为许氏,才会把亲弟弟赶出家门的……
许二夫人青着一张脸说:“承恩侯也是糊涂了,亲事都定下了,姑太太马上就要过门,又怎会跑了呢?我们家的人做不出这种事……”话还没说完,她又发现了话里的错漏,脸色瞬间转白了。
牛氏轻轻哼了一声,许二夫人便已经领悟了她的意思。当年许家可不是在亲事定下以后,就变卦了么?等到秦家东山再起,许家巴巴儿地再找上门去,为了确保联姻,还做出了把女儿改许给大伯子的事。这个黑点是怎么都洗不白了。秦松当年大约是对许家没信心,自身也不是什么正直之人,才会为了保住新婚妻子,而将亲弟赶出家门去的吧?谁能料到他才成婚三日,皇后娘娘就薨了,再往后,便是为了保住秘密,将这个错误坚持下去了。
如此说来,许氏岂不是成了祸根?而促成这门姻缘的许家,也是自作孽了!
许二夫人顿时觉得自己的底气弱了许多,在牛氏面前,说话的语气都软了:“实在是对不住,我们……我们家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
牛氏本意也不是要奚落这位新交的朋友,脸上便挤出了笑来,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我怪的只有秦松而已,不与旁人相干。你当年还没嫁进许家呢,就更没有责任了。便是要赔不是,也轮不到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就是觉得与你投缘,方才把心里的话跟你说。你若是因此觉得不自在,岂不是我的罪过?”
许二夫人稍稍缓过气来。也对,当年许氏嫁给秦松的时候,她虽然跟丈夫定了亲,却还没有过门呢。当年许家眼看着就要败了,她娘家父兄还想过,只要许家人没有性命之忧,婚约就得进行下去,才是君子重诺的道理,为此特地劝慰过她好几回,说她嫁后顶多就是丈夫的前程差一些,但子孙还有出头的机会,叫她不必害怕……许家因秦家遭难而退婚,又因秦家平反而将女儿改许给大伯子,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如今会被责难,也是应有之义。她是个无辜的人,很不必将许家造的孽揽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许二夫人脸上又勉强挤出了笑容来:“当年之事,虽说是我们家老太爷与大老爷做的主,但我们二老爷一直觉得十分不妥,对不住永嘉侯的。你不曾怨到我头上,可见你是个宽宏大量又心善的人。能得你为友,实在是我的福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