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松的嫡长子秦仲海。只见他满脸苍白,面带泪痕,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惶恐”、“庆幸”的劲儿,一边磕头,一边哽咽着对秦柏说:“谢三叔恩典!三叔大恩,侄儿感激您一辈子!往后三叔有差遣,只管吩咐侄儿。侄儿会象孝敬父亲一样孝敬您的!”
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的,秦含真与赵陌不知内情,只觉得一头雾水,倒是梓哥儿有些被吓到了。秦仲海这激动失态的模样,他一个小孩子哪里见识过?
秦柏给牛氏使了个眼色,牛氏就飞快地示意虎嬷嬷与乳母将梓哥儿抱了下去。本来她带要把秦含真与赵陌也带走的,但因为这时候,秦松也一脸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院门,牛氏便改了主意,不走了,只叫孙女儿跟着弟弟一块儿下去。
秦含真走了几步,瞧见梓哥儿的乳母一脸好奇八卦地往回看,似乎迈不动脚,便挡在她面前,瞪了她一眼。乳母讪讪地,抱着梓哥儿飞快走人。秦含真拉着赵陌跟在她后面,到了耳房,却没跟着进门,而是转身躲在了柱子后头,偷偷打量院中的情形。
赵陌非常配合地没有阻拦,还小声提醒她:“表妹的屋子门还开着,我们上那儿去看,更方便些。”
秦含真顿时对他刮目相看,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奔西厢房去了。房门果然开着,屋里没人,他们躲在窗户边上偷看,比在柱子后头要舒服多了,也看得清楚。眼下院中众人忙着吵架,谁也没空分心理会他们。
是的,秦松跑进了清风馆,是吵架来了。
他一进门就指着弟弟的鼻子大骂:“秦柏!我有哪里亏待你了?特特打发人接你上京,一路上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到了京城,又给你在家里安排住的地方,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比照着我的例来。我处处厚待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瞒着我去见皇上,还在皇上面前告我的黑状?!一把年纪了,不想着好好保养,倒有心思来抢我的风光体面?只怕你就算做了承恩侯,入朝理了事,也撑不了几年就要老死了!”
秦柏皱眉看着他:“大哥何出此言?”
“你还装模作样?!”秦松气得鼻子都歪了,“如果不是你在皇上面前告状,皇上怎会下旨训斥我?!别说先前我犯过错,皇上除了不许我进宫,压根儿就没有处罚我的意思。你一来,一见过皇上,他就下旨意了,不是你害我的,还会是谁?!”
秦仲海在旁听得冷汗直冒,忙起身扶住秦松:“父亲,别再说了!皇上密旨上说得清清楚楚,他原本是打算要治父亲罪的,是三叔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