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笑道:“姐儿放心,明儿事情不多。白日里姐儿就在太太跟前陪着,要做什么,太太自会吩咐,姐儿听着就是了。我要帮着厨房做些事,还要跟其他人一道,将祭品送到庙里大奶奶的灵前烧了。完事之后,我自然就回来了。”
秦含真叹了口气:“哦。”“三七”的祭礼,家人本该是要到死者坟前或灵前焚烧祭品哭悼的,但她和祖母牛氏都是病人,虽然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却依然不适合出门,所以秦老先生要求她们待在家里,由其他人代行祭礼。上一回“二七”时,就是这么做的。“三七”想必也是一样。
她已经习惯了到祖母屋里陪伴,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从上回“二七”的经验来看,遇到这种日子,牛氏的心情总是会差一些,还喜欢回忆儿子媳妇在世时的旧事,说着说着就要哭起来。秦含真只能陪着一起哭。她为了让自己流泪,大腿上都掐青了几块,还要逼着自己回忆穿越前跟家人在一起的情形,好感同身受地难过一把。这样的滋味真不好受,秦含真想想都觉得打不起精神来。
张妈不知道秦含真是为什么而无精打采的样子,还以为她真是太闲了闷的,就建议她:“姐儿要是实在闲着没事,不如把先前学的针线活给拣一拣?从前姐儿总是没耐性,大奶奶教你针线活,你次次都不肯好好做的。如今你比从前懂事多了,太太前儿还夸你稳重呢,不如再试试做针线?这里炕上暖和,姐儿拿块布慢慢缝着,一天半天很容易就过去了。”
秦含真眨眨眼,很想说她对针线活也没兴趣,但转念一想,在古代哪有女孩子不学针线的呢?不管她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总要做个样子出来,不叫祖父母挑剔才对,就答应了。
张妈立刻搬出了针线箩,里头针头线脑的一大堆,乱成一团。秦含真看着眼花,只见张妈拿出了一块布头,挑了根特粗特大的针,穿了根粗棉线,就连布头一起交到她手里:“姐儿试试吧?”
秦含真发呆:“试什么?我都不记得学过什么了。”
张妈嗔怪地道:“只是缝一道线,也不记得了?”
这个还是会的。秦含真想了想,就拿着针线,在布头上缝了一道线。她是成年人的灵魂,不是真的孩子,这么简单的针线当然会做,还缝得很直,针线也密。
张妈看了欢喜:“我早就说过,姐儿最聪明了,从前就是不肯好好学罢了。瞧这行线缝得多好呀!拿给太太瞧,太太一定也欢喜。”说着就起身要把那块布条送到正屋去。
秦含真不由得又是一呆。这种程度的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