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了,明明前一天晚上还跟我们说,桑姐儿当时在跟他姐姐说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忽然滚下坡去了,第二天就哭着说是他推了桑姐儿。我瞧见他身上,胳膊青紫了好几块,分明就是叫人掐的!你这么狠心的娘,如今倒也有脸说心疼儿子!”
秦含真连忙道:“祖母,叫梓哥儿继续给她养着,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梓哥儿才三岁,能懂得什么?她就忍心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牛氏斜了何氏一眼,冷哼道:“可不是么?还是早点儿把梓哥儿接回来的好。我跟老头子还没老到不能动呢,养个孩子还是不成问题的。怎么也比他跟着个恶毒的妇人强!”
何氏见状,心知自己又一次失败了,可她如何甘心?她咬牙切齿地盯着秦含真,冷声问:“桑姐儿,你就非得要把我们母子分开么?!”
秦含真板着一张小脸说:“你已经把我和我娘分开了,还是死别。相比之下,你跟梓哥儿只是生离,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何氏咬唇,无言以对。
吴少英在袖中暗暗握拳,深吸一口气,转头问秦老先生:“老师,学生这就回县城里跟齐主簿说明原委,您觉得如何?是您家里派人把何氏押往县衙,还是学生领了差役过来?”
秦老先生道:“家里派人押送就是了,省得兴师动众,给县尊大人添麻烦。”
吴少英便道:“学生带了几个家丁过来,都是强壮有力气的,懂得规矩,人也可靠。老师若需要人手,学生就把人给您留下。”
秦老先生想了想:“村民也能帮忙,不过要送人去县衙,还是用你的家丁更好。”小老百姓素来是畏惧官差的,还是不要吓着他们的好。
何氏眼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仿佛已经定下了自己的结局,就觉得双腿发软,又一次瘫倒在地上。
难道……真的就这样认命么?
泰生嫂子战战兢兢地跪到地上扶住她,嘴里含糊地喊着二奶奶,浑身还发着抖,颤呀颤的,连何氏也被她带得颤起来了。何氏觉得不耐烦,想要把人甩开,却忽然顿住,抬眼诧异地看了泰生嫂子一眼,后者垂下眼帘,面色惨白。
何氏顿了一顿,飞快地将泰生嫂子甩开,再次跪伏在地,含泪道:“老爷,太太,媳妇儿真的知道错了,也知道这一回再难幸免。媳妇儿不想怪谁,只能怪自己当初鬼迷心窍,害了大嫂。只是……媳妇儿固然是罪有应得,可二爷与梓哥儿的名声却比媳妇儿更重要。二爷是官,大同城里谁不知道媳妇儿是他妻子?若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