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巴队长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这是我们这些峒蛮族人几千年来避祸的方式,但说老实话,跟我们有深仇大恨,想要赶尽杀绝的,只有一些岭南的俚人酋长,尤其是杀千摩这个恶贼!”
他说到这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重重地一跺脚,仿佛正在踩踏杀千摩的尸体呢。
刘道规正色道:“这就是了,万一真的武陵失陷,那要找到你们的族人,就是非你不可了,因为他们撤离原来的居住地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回去,到时候我们这些物品送不到阵亡将士们的手中,我心亦难安啊。阿西巴兄弟,这一战,你们受了太多的损失,死了太多的兄弟,你可知道为何阿祗哥非要你回来报信,而不是其他人呢?”
阿西巴队长的眼中泪光闪闪,嘴唇在轻轻地发抖,说不出话来。
刘道规上前握住了阿西巴队长的手:“这一战,我们已经守到了敌军用出大部分的攻击手段,现在他们的招数已经不多了,而且你带来的情报非常重要,黑袍如果还有实力,那一定不会从前军和中军的方向进攻,我原来一直担心后军那里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害怕徐道覆会早早地布置兵马穿越战场,到我军的后方,但现在听到了这个情报,我几乎可以断定,攻打我军后方的,不会是徐道覆,而是黑袍。”
刘遵考的眉头一皱:“这个黑袍听起来不会是慕容垂,而可能是他的继任者,但如果慕容垂都死在了广固,他这个继任者的实力,又能强到哪里去呢?而且这可是在荆州,一年多来,我们对荆州的掌控可是非常到位的,本地不会出现万人以上的大兵团,要不然早就给我们发现了,就连山贼土匪,这一年来也给我们消灭得差不多,这黑袍还能从天而降什么大军吗?”
刘遵考说到这里,顿了顿:“还是说他有什么邪术妖法,撒豆成兵之术?”
刘道规笑着摆了摆手:“要是他真有这个本事,早就杀过来了,还用等到现在吗?我刚才也一直在想,这黑袍哪来的兵力能发动有效的攻击,思前想后,无非是两路人马,一路是之前桓谦和苟林带来的残兵败将,但这些已经在这一年内,大部分给我们所消灭,即使有些漏网之鱼,也最多两千余人,隐蔽于当阳一带的山林之中,想要穿过我们的马头大营,到达这里,只怕不容易。”
“这第二嘛,就是这荆州各处山地里,尤其是咸宁,安陆一带的旧云梦泽地区,那些奚人,板盾蛮之类,这些人可不是阿西巴兄弟的武陵峒蛮,他们素无忠义之心,而且封闭山中,几乎很少与外界有交往,以前我多次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