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超叹了口气:“连我这个皇帝,为了族人的前途,都准备接受这个条件,你有什么不可的?北海王啊,你前面还说贪恋权力才会导致手足相残的内乱,怎么现在到自己身上,就不承认了呢?”
慕容镇的嘴张得大大的,无话可反驳。
慕容超环视四周,平静地说道:“各位,现在的情况是非常严重了,我被老贼控制的这些时候,意识是清楚的,但是身不由已,想当年,我不过是在关陇的一个少年,身逢乱世,家族遭难,只能隐姓埋名,想着苟活下来,为此,我在陇右当过牧奴,在长安当过乞儿,装疯卖傻,乞讨度日,什么苦都吃过,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个世上,什么都比不过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可能,一旦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贺兰卢用力地点了点头:“陛下真不愧是英雄之主,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当众这样说了出来,我贺兰卢,佩服。”
慕容超点了点头:“我们慕容氏的鲜卑一族,入中原以来,吃过苦,受过罪,建立过帝国,也曾经举族为奴过。当奴隶不代表着没有转机,当皇帝坐天下也不代表着从此可以高枕无忧。汉人有个故事,叫塞翁失马,焉之非福。这个对我们大燕,对慕容氏一族来说,也是如此。”
说到这里,他看着在地上的慕容垂,冷冷地说道:“看看这个人吧,曾经是我们大燕的战神,我们的皇帝,曾经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是国之柱石,更是曾经让大燕复国。但结果呢,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就诸子相争,国破家亡。弄到今天这程度,几乎所有的族人都要断送在他的手中,他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族人的幸福和命运而战斗,却从不问问大家的意义,最后身败名裂,也没人感念他的好处。”
说到这里,慕容超抬起了头:“兰公主才是正确的,我们慕容氏真要说有什么魔咒,那就是对权力的贪婪和无情。为了夺权,可以自相残杀,最后便宜了外人。回到辽东,要跟已经立国稳定的冯氏北燕再次血拼,别以为当地的旧部,族人会向着我们,经历了慕容宝,慕容熙的两代昏君,老家仅存的一点人气,也消失殆尽,草原上永远是强者为王,一个给几次灭国的国家,不会有人支持,当年的匈奴何等强大,现在还会有谁自号匈奴?更不用说我们慕容氏鲜卑了。”
慕容镇咬了咬牙:“陛下,不必这样自暴自弃,我们还是有机会的,草原上顺从我们的部众还是不少,不至于连个冯氏都不如。”
慕容超平静地说道:“刚才北海王说,现在的情况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