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有这种肋骨受到重击的感觉,上一次,还是二十多年前,自己八岁那年,在贺兰部时刚刚学会骑马时,不慎落地时摔伤肋骨,只是这次,他甚至连疼痛的感觉都不会再有,因为,他给这一下,直接穿心毙命!
二毛喘着粗气,直起了身子,他仍然要吃力地扶着这绘面燕军的肩膀,才让自己不至于摔倒,他的口鼻间,甚至连眼睛都流着鲜血,极重的内伤已经让他连呼吸都非常困难了,那半截断箭,已经狠狠地扎进了绘面燕军因为抬肘攻他后背时暴露的右肋,而这个身着皮甲的燕军,肋下没有任何的甲片防护,以至于给半枝断箭,就能穿心透骨,成就了这名叫二毛的东莱弩手,完成一人三杀的战绩!
二毛的脸上挂着笑容,看着这个绘面的燕军,笑道:“小,小子,谁,谁先死?!”
周围响起了一阵怒吼之声,六七个持刀提矛的燕军步兵,从东侧冲了上来,起码有三把钢刀,两根长矛,狠狠地砍在扎在了二毛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刀砍矛刺,血肉横飞,而二毛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盯着面前的这个绘面的燕军军士,对他来说,这一下扎死了这个绘面燕军,为之前战死的队长报了仇,人生,已经无憾!
“轰”“叭”,三四枚大石头,精确地砸中了二毛的身边,两个正在拿刀砍他的燕军刀手,连同二毛和那个绘面燕军的尸体,给两块石头砸得凌空飞起,在空中飞出十余步,直接落向了内墙之后,而剩下的三名燕军矛手,离这几人稍远一些,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面前几尺处的几个人,突然一下子就没了,而石块落地时碎裂,迸出的几个小石子则砸在他们的腿上,身上,顿时就把他们打得人仰马翻,摔倒一地。
一块块的石头,飞天而起,砸向了城头,几乎在每段城墙之上,都不停地有木厢登城打开,而里面的贺兰部军士们,则吼叫着冲出来,不顾这些飞石的打击,迅速地去围攻那些已经开始不断登城的晋军。
南城城墙外,王镇恶的眉头紧锁,在他这个离城墙二百步左右的位置,现在已经几乎没有城头的远程武器可以打到他了,七八部八石奔牛弩,仍然不停地向着城头没有晋军的方向,时不时地发射着弩枪,只是手持推杆的那些燕军,都往往离城墙五尺开外,在城垛之后根本无法看到人影,近四丈高的城墙,又让弓箭式的吊射抛射成为不可能。
王镇恶突然吼道:“别射城头了,给我射城墙,每二尺高度,射进一根弩枪。”
一边的传令军茫然地看着王镇恶:“王参军,这,这又是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