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天的酒…………”
刘裕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可是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的这些首级,你是怎么数的呢?”
二柱子的脸色一变,人也陷入了深思之中:“这个,我当时是怎么数的呀,啊,我想起来了,我是把我腰带上系的,还有我的几个亲兵收的敌首,全都铺到了地上,然后一个个地数,一,二,三…………”
他两眼放着光,手指指向了面前的空地,仿佛就是当年在数首级时那样。
刘裕摇了摇头:“然后,你数到十,就数不下去了,因为手指头只有十个,对吧。”
二柱子满脸通红,一边的樊家五狗子笑道:“后来,我记得他身边的亲兵,把自己的手指头也拿来数,这才数了下去,正好有两个亲兵,加他自己的,数到了二十七,我说二柱子啊,你要是再多砍三个,啊,不,是四个,再多砍四个,可就没有更多的亲卫来帮你数数了啊。”
周围暴发出一阵哄笑,二柱子没好气地说道:“就你五狗子聪明,知道你兄弟会打算盘,会算账,有必要显摆吗?”
刘裕正色道:“是啊,二柱子兄弟说得好。哪怕我们战场上立了功,砍杀数十名敌军,但这功劳放在我们眼前,我们都不会计数,更不用说写成文书向上报功了。难道,事后论功行赏,就是象数西瓜一样,扳手指头一个个地算吗?还是说,现在所有的公文,军令,都是靠上门吆喝?”
说到这里,刘裕看向了二柱子:“就好比今天我们来这里相聚,二柱子你是怎么知道的?怎么来的?!”
二柱子不假思索地回道:“是昨天郡里的史长史通知属吏,通知到每家每户的,还要我们看那个公文,我说寄奴哥,你明知我们看不懂这些字,还要…………”
刘裕笑道:“这就是了,不识字,不识数,那上不能行诏令,下不能计军功,二柱子兄弟啊,你说大权在手,就可以一世无忧,可是你连这个权力都不会用,请问怎么个无忧呢?难道就是自己一家吃饱,不用交税,有仗去打,别的不烦神,就这样过一辈子?也许你是可以这样过,但你儿子呢,你孙子呢,大晋其他的千千万万百姓呢?”
棚户内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之声,所有人都在互相议论,二柱子咬了咬牙,沉声道:“寄奴哥,你说得对,要识数,要识字,确实得学文化,但是,我们自己不学也可以啊,就象你,你用胖参军就可以办得很好了。我们也可以把这些事,交给那些识字的世家子弟们打理啊。”
刘裕收起了笑容,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