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见秀和刘芳亮苦逼地商讨好了为损兵折将脱罪的说辞后,才敢回去面见李自成。
战败的直接责任人田见秀,还特地脱掉了铠甲,弄了几根藤条,并且让刘芳亮预先在他背上抽几道血痕,学人玩负荆请罪。
李自成早已听说今天攻城失败,损失人马尤其多,原本怒气冲冲。看田见秀这幅惨样进来,他才如同被冷水泼中,一下子冷静下来,换了一副与袍泽同甘共苦的嘴脸:
“老田,你这是何意,咱自家兄弟,胜败乃兵家常事,知耻后勇就好。攻开封时,死伤比这多多了,孤何曾责难过自家弟兄!”
李自成这番话,倒也不尽然。攻打开封死的人确实比上蔡这边多,而且多了十几倍都不止,但那是连续半年多血战累计的伤亡。
如果比“单日伤亡密度”、伤亡速度,那今天一天的激战,绝对比开封围城战任何一个单日拿出来都多。
只能说沉树人太歹毒了,很擅长给进攻方看到机会,看到“再稍微努努力就可能赢了”,从而跟想翻盘想红了眼的赌狗一样,不断下注,不知止损。
不过既然李自成摆了讲兄弟义气的表面功夫,田见秀的罪责总算是混过去了。
李自成只是简单问了一下具体伤亡人数,而田见秀报给他的最新数字,已经超过了五千——因为就在他跟刘芳亮商量对策、借口的那一个多时辰里,又有大几百重伤员死了,数字就从四千多突破五千大关了。
李自成接受了数字后,很快又问起教训,理由,两人也连忙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之前总结的教训一股脑儿说了出来,李自成听得沉吟不语。
李自成身边,獐头鼠目的宋献策也在察言观色,他虽然不擅阵战,却也有基本的谋略,知筹算。
宋献策想了想,便当起了和事老,说道:“大王,如此说来,田将军这场兵败,倒也情有可原。沉狗官用了前所未见的战术部署,我军一时不察,惨遭重创,也是难免。
既然田将军能想明白沉狗官此法的劣势,来日咱就重兵围城,四面合击,先以少量兵马试探,甚至只用刚抓来的堆土填壕炮灰试探,试出沉狗官的大炮多少、哪些墙段缺炮,
再针对性地投入主力勐攻。当然其他羊攻的几面,也不能完全松懈,有多的人马,也要列阵严阵以待,一旦官军真把羊攻一侧的火炮调走,我们羊攻的人马也能随时转为主攻。
反正我军有近二十万人马,那么多士卒本来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只让田将军与刘将军的嫡系部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