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坐在一家旅舍的床板上晃着脚。旅舍里很简陋,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盏灯外什么都没有。窗户破了好几个洞,用龙舌兰布缝着避免进风。虽然是白天,但房间还是很昏暗,需要点灯。灯具里满是灰烬。地上还时不时地有老鼠“吱吱”地叫着跑过。
新火仪式期间,来特诺奇蒂特兰的外乡人实在是太多,各旅舍几乎都已经满员,好一些的旅馆是根本就住不进去的。艾米找了半天才在特诺奇蒂特兰人流量最少的边角处找到了这家因为濒临坍塌而空置的旅馆,在动用海盗对房间进行临时加固后,才勉强可以住人。她住的这一间房子虽然残破,但已经是整幢楼最好的房间,她手下的过半数人因为没有房间住,只能在大路上露天而眠。
但就是这样一个荒凉残破的小旅舍,这几天来往的客人却络绎不绝,他们来自不同的城邦,不是衣着华丽的富商、就是全副武装的武士,甚至还有许多城邦的长老。不明真相的街坊邻居议论纷纷,想不出这家旅舍里是住进了什么大人物,竟能让这么多城邦的人一齐前来拜访。当地卡尔普利的长老们甚至一度误以为住在里面的人是特索索莫克或内萨瓦尔科约特尔,而准备了一堆礼物前来慰问。
眼下,站在那简陋的床板前的是来自莱布泰德邦的数个精锐武士——实际上,也是莱布泰德邦的贵族。在阿兹特兰帝国,地位再高的贵族,也都有在军中服役的义务。这些武士每一个脖子上都佩戴着金质首饰,每一个都在自己的城邦拥有高达两层楼的房产,每一顿饭都享尽美味佳肴。但此刻,他们只能选择挤在这家又旧又破的旅馆里,看艾米悠闲地晃荡着脚。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们得到了从洪都拉斯来的商队的消息,说有这样一支商队给洪都拉斯配备了威力巨大的武器,并且往特诺奇蒂特兰来了。我们急急忙忙地赶到这里,在律法广场上没有找到你们。但是你们商队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特诺奇蒂特兰,随便找个路人一问,就给我们指到这里来了。”
“是了。”艾米微笑着抿了一口茶杯里的热水,“有些人以为不让我们在集市上出现,这些货物就卖不出去。但真正好的货物是不需去集市上招揽客人的,哪怕把这些货物藏在深山里,客人也会想尽千方万计来找你。”
“是的,想要这批货物的城邦可太多了。我们连夜赶来,就是怕过个一晚就卖完了。洪都拉斯和我们经常发生冲突,他们有这批武器,那我们必须也得有。”一个武士回应道,“我们不想拖延,是否能马上交付给我们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