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官道,行军速度立刻快了起来。
曹纂从驿站抢了几匹马,曹苗、夏侯徽得以摆脱步行的窘境。
曹苗常年习武不辍,拳法精深,长跑却不是长项。跟着曹纂等人一路急行,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哪怕他不需要像其他士卒一样背着辎重。时间一长,肯定会掉队。
一直以来,他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是修炼格斗技,而不是全面发展,体能——尤其是耐力——并不比曹纂的部下出色。毕竟对他来说,每天武装越野五公里未免太惊世骇俗。
不能坚持训练,自然无法保持状态,他索性放弃了。
曹苗如此,夏侯徽更坚持不住。在此之前,她咬着牙不叫一声苦。等她坐进抢来的车里,眼泪便忍不住哗哗的涌了出来。侍女抱着她的脚,脱下快被磨烂的丝履,才发现她的脚底血肉模糊。
就在夏侯徽咬着牙,由侍女擦拭脚底的血污里,有人敲响了车窗。
侍女问了一声,听声音是曹苗身边的女卫,这才打开窗户。女卫骑着马,冷着脸,扔进一个小盒子,转马走了。侍女捡起盒子,打开一看,见里面是药膏,大概明白了,挑了一些抹在夏侯徽的脚上。
夏侯徽觉得一阵清凉,顿时放松了很多。她靠在车壁上,向外看了一眼,见那个女卫跟在曹苗后面。曹苗似乎回了一下头,只是月色模糊,又没有举火,她看不清曹苗是看她还是看身后的女卫。
夏侯徽暗自叹了一口气。她当然清楚,那个女卫与她无亲无故,没有曹苗的吩咐,绝不会关心她的死活。曹苗大概也知道她不会给他好脸色,这才委托女卫出面。
真是无缘啊。这一年多来,与曹苗见面就没有一次是愉快的。她总是被曹苗欺负,甚至羞辱。
这是上辈子结的仇吗?
夏侯徽有些恍惚,靠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曹纂拨转马头,向曹苗靠了过来,与曹苗并肩而行。
“允良?你熟悉姜维这个人吗?给点意见?到时候是正面强攻,还是从小道通过。”
“略知一二。”曹苗早有准备,不紧不慢地说道:“姜维是凉州人?今年不到三十。去年年初,诸葛亮寇凉州?姜维投降,很得诸葛亮器重?几乎是当接班人培养的。”
“接班人?”
“姜维原本只是一个普通郡吏,年轻,没声望,又是个降将,初来乍到?无功可言?却能拜杂号将军,封亭侯,这什么待遇?如果不是诸葛亮器重他,没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