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拱着手,站在廊下,看着曹苗走进院子,快步下了台阶,拱手相迎。“允良,几天不见,你的动静可不小啊,几乎天天能收到你的消息。”
曹苗抬起头,目光越过围墙,看着不远处被晚风吹动的将旗,沉吟不语。夏侯玄不解,顺着曹苗的目光看了看。“这旗……有问题?”
“太初,你说这旗为何而动?”
“自然是因风而动。”
曹苗收回目光,含笑打量了夏侯玄一眼。“那你说,究竟是风动,还是旗动?”
夏侯玄抚掌而笑。“都说你只会动手,没曾想你也会动口。旗无风不动,风无旗不显,如何分得清?”
曹苗摇摇头,伸出手指,轻点夏侯玄的胸口。大半个月不见,夏侯玄的身体明显厚实了很多,冬衣下的胸肌很有型。“不是旗动,也不是风动,是心动。心若不动,纵使八面来风,又能奈我何?”
夏侯玄笑笑,引曹苗上堂就座。“那你心动了吗?”
“身不由已,不得不动。”曹苗叹息道:“以为先母正名为由,陛下要我尽忠,家父要我尽孝,你说我能怎么办?”
夏侯玄已经知道曹苗应下了行间江东的差使,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惭愧。此行凶险,说是九死一生都客气了,很可能是有去无回。可是从朝廷的角度来说,实在找不出比曹苗更合适的人选来。
“德思与你同行?”夏侯玄岔开了话题。
“刚和大司马谈的条件,事情因他而起,我去江东冒险,他怎么能作壁上观。”
夏侯玄点点头。“有大司马增援,你生还的机会又多了三分。”
曹苗瞥了夏侯玄一眼。夏侯玄只说生还,不说成功,看来是认定没有成功的可能,能活着回来就行。
算他还有点良心。
“你认识一个叫隐蕃的郎官吗?”曹苗描述了一下隐蕃的相貌、身材。
夏侯玄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连这个姓氏都是第一次听说。”
曹苗很惊讶。他原本以为,夏侯玄和曹叡熟悉,多少应该了解一些,现在连夏侯玄都不清楚这个隐蕃的来历,未免太诡异了。
当然,更诡异地是夏侯玄听到这个闻所未闻的名字时,居然一点也不惊讶。
曹苗打量着夏侯玄,嘴角轻挑。“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夏侯玄垂下了眼皮,幽幽地说道:“允良,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这样的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