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安排宁明、赵宾和李继平,一个负责谭天君家,一个负责学校,一个跟着他外出。
虽然警务处派了车,也派了警卫,但车和警卫只负责家到学校这一段路。
“谭天君的态度很坚决,宁死不弯腰。他立了遗嘱,安排了后事,随时准备为国牺牲。”刘有军说到此事时,还是很佩服的。
有些文人,很早就投靠了日本人。
但更多的人,骨气很硬,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这几天,谭天君不赴宴、不访亲会友、不去娱乐场所,每天只是从家里到学校,按照上下班。”路承周点了点头。
“日本人让人负责制订计划,一旦被人知道,你可就成了实打实的汉奸了。”刘有军提醒着说。
“这是早晚的事嘛。”路承周无所谓的说。
谭天君为了不向侵略者低头,连身后事都安排好了,自己何惧一个汉奸的名号呢。
哪怕以后,后人误解,只要能为国家和民族的解放,贡献过自己的力量,被后代误解又有何妨呢。
“据我所知,共产党也在做谭天君的工作。”刘有军突然说。
“不管谁做工作,只要他能离开海沽,我就谢天谢地了。”路承周苦笑着说。
他很钦佩谭天君的骨气,但明知道会死,还留下来,就显得不明智了。
可是,谭天君留在英租界,让路承周陷入两难。
他既不能让日本人得逞,又不想让谭天君出事,还得让日本人满意。
“两害相较取其轻,你要记住,一切以任务为重。”刘有军提醒着说。
路承周不能因为一个谭天君,而暴露身份。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希望路承周不要心软。
“是。”路承周心里一凛,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真能硬下心肠吗?
如果路承周只是一个纯粹的军统人员,他可能会遵守刘有军的交待。
然而,路承周还是一名共产党员。
如果为了自己的任务,而牺牲无辜,他一辈子都会内疚。
“你与裴福海是同学,有没有营救方案?”刘有军又问。
“这小子太过刚直,原本在鸿运楼,完全可以通过呼救,惊动周围的人报警。”路承周叹息着说。
裴福海是真正的军统人员,就算他被带进警务处,根据与宪兵分队达成的协议,很快会被引渡。
但是,引渡需要过程,哪怕半天时间,也可以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