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澜外公和冯班主就坐在戏台前提前摆好的几把观众席的椅子上,一人手上捧着一杯纸杯装的热茶,人往椅背上靠,松松垮垮地坐着。
如果两人面前再支个小桌,小桌上放点花生、瓜子和茶点,那俨然就是村口老大爷唠嗑的经典场景。
江祺正遗憾着呢,刘澜就提着一大袋瓜子来了。
“外公,我没看见花生,只有瓜子,还都是西瓜子,你的假牙能磕吗?”
刘澜外公没好气地瞪了拆台的自家外孙女一眼:“我牙好着呢,磕个两三粒没问题。什么假牙,不就是补了几颗牙吗?”
“您就嘴硬吧,等下被外婆看见肯定要骂你。”刘澜笑嘻嘻地抓了一大把西瓜子,略过江祺塞给冯灵小半把又塞给秦灿小半把,走到秦灿右边的椅子前坐下。
“刚才说到哪儿了?”刘澜外公被刘澜这么一打岔,一时间忘了自己刚才讲了什么。
“说到市剧团不景气。”冯灵提醒道。
“对。”刘澜外公点头,“我早就说了市剧团没什么混头,你又混不到编制。一年没几场演出,指望在市剧团靠演出吃饭你还不如去应聘检票的,没准人家检票的月薪比你高。”
冯班主苦笑:“我可不敢高攀人家检票的,人家那是有编制的。”
“有时候我都在想干脆转行得了,我们戏团不景气但是话剧团其实还可以,至少比隔壁交响乐团强。话剧团一年也能有那么多场演出,开班当老师也比我们好招生,能勉强混个饱饭。”
“有么难?”刘澜外公一脸我看你小子就是在夸大其词,“当年你爹收徒弟教人的时候可没这么难。”
“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冯班主直喊冤,“裴老爷子,我都50了!我爹当年收徒的时候都是40多年前,别说40年前,就算往前推20年我在少年宫开班招到的学生都比现在多。”
“这市里的少年宫都关了快10年了。”
“啊?”刘澜外公一脸震惊,扭头看向嗑瓜子嗑得津津有味的刘澜,“少年宫都关了?那澜澜你是在哪里学的播音主持?”
“在…老师开的培训班里啊……外公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在少年宫里学的吧?我琵琶是在少年宫里学的没错,但那都是我6岁时候的事情了,我上初中的时候市里的少年宫就没了。”
“外公你这信息也太落后了。”刘澜吐槽道。
“那冯班主您有徒弟吗?”江祺开始打听。
冯班主不知为何突然被江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