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想通。”李桐半垂着眼帘,慢慢转着手里的杯子,“他说,人活着,能有个说得来的人做个伴,说说话,很难得,我也这么觉得。”
福安长公主从眼角往下斜着李桐,“你跟他说得来?你?跟他?这可真是天下之大……算我没说。”迎着李桐恼怒的目光,福安长公主一声干笑,不往下说了。
“算了,这宁七,也不是全无是处,至少长的好看,除了长的好看这一条……”福安长公主拖着长声,细长的手指敲着额头,“别的长处,真得好好想想。”
李桐别过头,不理她了。
…………
解尚书受了高书江的托付,又去了翰林院。
李信看到解尚书,急忙迎出来,长揖到底,不等解尚书开口,先陪罪道:“正要去跟老尚书禀报,实在是因为家里这两天出了些意外,家母心神不宁……”
“我不是来找你要回话的,是另有一件喜事。”解尚书呵呵笑道,李信一愣。“我还是来做媒人的,不过是你妹妹的喜事……”
“这几天家里的意外,正是我妹妹的亲事。”李信趁着解尚书换口气的话缝,抢过话道,“昨天,定北侯府宁七爷到家里求亲,唉,老尚书不知道,这事真是把家母愁的够怆。”
解尚书愕然,“谁?宁七爷?宁远?求……倒是一门好亲。”毕竟是宦海沉浮了一辈子的人,片刻功夫就反应过来,拱手贺喜,“宁七这眼光倒是不凡,恭喜恭喜。”
“老尚书过奖了。”李信长揖客气,“我这个妹妹,确实难得,唉,家母最疼妹妹,宁七爷的求亲太过突然,家母心神不宁得很,我就没敢再给家母添乱,实在是……老尚书见谅。”
“这是大事,”解尚书捻着胡须,看起来十分喜悦,“宁七虽说胡闹些,却是个明白人,是门好亲,这宁七也没托个媒人,就这么自己上门求亲去了?”
“说是先问了家母的意思,再托……好象是托了长公主。”李信微微躬身陪笑,解尚书看起来十分满意的点着头,“这就对了,长公主,也确实,宁七要求亲,托长公主确实最好不过。”
解尚书又亲热的和李信客套了半天,别了李信,出了翰林院,径直去找高书江。
高书江听了解尚书的话,话没听完,就觉得手脚冰凉。
“……唉,真是没想到,宁七爷那样的……看中的竟然是这位……李家娘子。”解尚书含糊了已嫁这两个字,李家娘子上一门亲事,实在是无辜可怜。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