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楚怀贤,也是先生的弟子,七个弟子,如今活在世上的,只有我们三个了。”
“你准备推楚怀贤入阁?”李桐反应极快,福安长公主看着她,笑眯眯点了点头,“我自小就得季老丞相教导,可我是先生的弟子这事,知道的人,也不过就是先生和几位师兄,白老夫人大约猜到点儿什么,不过,猜到和知道,那是两回事,楚怀贤是先生的弟子,大概就只有先生和师兄们知道了。”
福安长公主晃着脚,“有个人能说说话儿的感觉真好,这话是先生说的,那时候,先生常跟我说话,什么都说,好几回,先生都这么说:有个人能说说话儿的感觉真好。”
“季老丞相真是让人望而弥高。”李桐感慨了句,福安长公主斜着她,嘴角往下扯了扯,“什么望而弥高,你根本就望不见他。”
李桐被她这一句话噎的无话可说,站起来挪了茶具过来,烘茶煮水准备点茶。
“吕相是季老丞相的衣钵传人,他传那样的话给你,他想干什么?”李桐想着季老丞相那个惊世骇俗的建议,忍不住问道。
“皇上是个糊涂皇上,可他好在严守祖宗定下的规矩和刑统法度,也就是糊涂了些,可如今的太子……”
福安长公主拖着长音,“糊涂比皇上更糊涂,别的好处一样没有,真要登了大位,会怎么样?唉!我觉得我这心境修为,都是从认识你开始一路往下掉,本来都快出尘入化了,现在倒好,越来越红尘世俗。”
福安长公主话锋突然一转,抱怨上李桐了,正碾着茶粉的李桐抬头看着她,哭笑不得道:“跟我有什么相干?”
“要不是为了你,我能破戒插手今年春闱主考的事?怎么跟你不相干?”
“那是你自己提的!我压根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不能怪我,怪你自己!”李桐不客气的堵了回去。
福安长公主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好吧,算我自找的。我这么做,也不能算违了阿爹的心意,阿爹说,让我快快活活的过日子,我要是不帮你,你大哥蹉跎一辈子,你就得被绥宁伯府欺负一辈子,你心思这么重,肯定活不长,我就你这么一个能说话的人,你早死了,我肯定不快活,所以,嗯。”
李桐听呆了,好吧,你觉得是这样,那就这样吧。
“现在也是没办法,再怎么说,这是阿爹的江山基业,是阿爹的儿子孙子重孙子,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阿爹留下的江山基业败个一干二净,把林家拖进万劫不复之地,让阿爹身后无人祭祀,流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