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沉沉入睡。
屋角的阴影里动了动,一个浑身漆黑夜行衣的影子慢慢靠过来,站在祝青程床头,低头盯着他看了片刻,抬手抖出根丝绦,熟练而飞快的套在祝青程脖子上,用力往后拉紧,祝青程浑身颤抖,不过片刻,就圆瞪着双眼,直挺挺不再动了。
黑衣人将丝绦连祝青程甩到肩头,背着祝青程出了屋,将他挂到院子中间的石榴树上,伸手拍了拍祝青程的腿,转身跃出去不见了。
天刚蒙蒙亮,文二爷刚起床,就得了祝青程自挂石榴树的信儿。
正擦着牙的文二爷呆了片刻,接着慢慢擦了牙,漱了口,看着报信的孔大叹了口气,“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我看那姓祝的不会自己勒死自己,他一颗心正旺炭一般想当大官发大财,怎么会勒死自己?是京城来的那位祝大爷?”孔大说着自己的判断。
文二爷摇头,“祝家和汤家这一趟来太平府,一来是善后,二来,必定是要查出是谁冒充的祝家人,既然要查冒充之人,怎么会杀了祝青程?不是他,是……”
文二爷又是一声长叹,“这是为了我,祝青程见过我,杀他是为了我。唉!我本来打算远远把他送走。”
“杀就杀了,送走?怎么送?杭保良那样的,不跑就得杀头,你不送他他自己也得跑,祝家这几个,都是一心要升官发财的,你愿意送,人家还不愿意走呢!”
孔大听说杀了祝青程是为了保护二爷,态度顿时变了,“二爷是做大事的人,别婆婆妈妈,什么伯仁不伯仁,死就死了。”
文二爷没理孔大,背着手站在窗前,好半晌,又叹了口气,“你去一趟城外,找间寺庙,替他做几天法事吧。”
“成!”孔大一边笑一边答应,“做法事?行行行,花钱买个心安,只要二爷心里舒坦。”
…………
紫藤山庄,临近人定时分,水莲围着院子走了一遍,见各处都妥当,嘱咐了上夜的婆子和丫头几句,掀帘进了屋,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凉风,急忙转头往回看,另一面,卫凤娘越过她,拉了拉衣服,溜溜跶跶往东厢卧室进。
水莲再一个转身,这才看到了卫凤娘,两只眼睛瞪的溜圆,她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那阵凉风?
等水莲反应过来,卫凤娘已经一脚踏进了东厢。
李桐散着头发,半躺在床上看着本书,听到动静急忙抬头,卫凤娘冲她拱了拱手,“李娘子,我家七爷说是有极其要紧的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