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他快把他卖的一根头发都不剩了。
“对啊!”周六总算恍过不糊涂了,“他娘的,这是谁!谁把咱们卖了?我哪儿多嘴了……呃!”周六话没说完,突然福至心灵醒悟了,“四爷那事?那把火?就是昨天的事?娘的!老了真被人坑了?是谁这么混帐?敢太岁头上动土!”
周六错牙瞪眼挽袖子,宁远斜着他,懒得再多说,“我哪知道,皇上知道,咱们又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皇上?”
“我哪敢问皇上,不过……”周六嘿嘿笑着,“皇上我不敢问,四爷那儿,倒是能探探话,我这就去找四爷,问好了我就去找你,你去衙门还是去听云袖唱小曲儿?完事了我去找你!”
“去衙门,皇上都说了。”宁远打了个呵欠,“安生几天再说,别来找我了,我去衙门打个花忽哨儿就回府了,跪了这半天,满腿的湿气,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吧。”
“那也行!”周六答应一声,拨转马头,寻四皇子去了。
宁远转了半圈回到定北侯府,泡在热水里,仰着头由着小厮洗头发,心里将皇上的神情和话过了一遍又一遍,越过越心惊。
皇上初出来时,脸色极其难看,只怕不全是因为大皇子和四皇子闹家务,这两兄弟闹家务,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前比这闹的更厉害的时候也不是一回两回。
套话问他宁家家务,一句句问的都是大哥和二哥,大哥和二哥不和,皇上的脸色倒渐渐好了……
可能是因为听到别家也这样兄弟闹家务心情转好,也许……他心情好,就是因为宁家不和!
宁远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沐浴出来,不等头发绞干,宁远就屏退众人,自己研了墨,写了封信,叫了福伯进来,低低吩咐道:“挑个稳妥人回去一趟,把这信交给阿爹,再捎几句话:大哥和二哥闹家务,全无手足之情,还请阿爹想开些。”
顿了顿,宁远垂下眼皮,声音低的几不可闻,“还有一句:告诉阿爹,袁大将军虽死犹生。”
福伯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皇上又要?宁家又让他不能安心了?”
“未雨绸缪而已。”宁远声音十分低落,宁家远在边陲,是朝廷的屏障,也是朝廷的心思。
“唉,七爷放心。”福伯难过的连叹了几口气,接过信收进怀里,退了出去。
宁远端坐在榻上,神情沉郁的望着窗外沉思了半晌,扬声叫卫凤娘。
卫凤娘应声而进,宁远已经神色如常,“阿萝最近怎么样?”
“教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