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把手帕包拆开,里面还有一层绢布包着。再拆开这一层,巧姐轻轻的咦了一声,托着那东西给我看,问:“娘,这个是你的么?”
我有些疑惑,看着那块翠色莹莹的玉佩。这佩的玉质极佳,柔光莹润,触手生暖。那佩雕成一片叶子的形状,脉络清晰分明,栩栩如生,不仔细看还以为就是一片真实的树叶。但是它的光泽硬度又提醒人,它并不是真的树叶,它是一件极精致的佩饰。
这件玉佩价值不菲,和这箱里的其他东西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其他东西可以说是小姑娘的玩意儿,统共值不了多少钱,就算是那一套精美细腻的瓷娃娃或是水晶珠子,那也有限。这玉佩纵然不是价值连城,可是看这玉质,看这雕工……这肯定不是一件玩具,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和一些玩具收在一起呢。
我把它拿过来,翻过来覆过去仔细的看。叶子约摸两寸长,一寸宽,厚约三分,叶柄上有个小孔,但是上面并没有拴着络子或是线绳。叶背上刻的有字。我仔细看过去,上面刻的是四行小字,五言唐诗。巧姐也识得几个字了,但是上面的字她认不全,问我上面是什么,我低声念出来:“一入深宫里,无由得见春。题诗花叶上,寄与接流人。”
巧姐懵懵懂懂,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说:“这是宫怨诗,你还小着呢,这会儿不明白,将来就知道了。”
虽然我读书不算多,但是御沟诗叶我是知道的,那宫女题了这诗在叶子上,叶子顺水流出宫外,最终辗转的缔结了一段良缘。这诗既然刻在叶子上,又弄的如此精致,倒象是一件传情的信物,王家纵然将凤姐当男孩儿一般养大,也绝不会让她身上带着这样的东西,所以要层层包起来装在箱中。可是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呢?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也许是意外得来的,和凤姐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巧姐还小,这东西可当不得玩具,我把那片叶子把玩一阵,想不出头绪,就顺手塞进了身上戴的荷包里面。
平儿抱着一包衣服进来,这是给巧姐收拾的。虽然跟那些人说的是只去一年半载,但是平儿是明白情形的,知道这一去就不再来了。所以巧姐的四季衣裳都捡那轻软厚密,不是特别招眼儿的打起了包。我和她的也都是这样,那些大红羽缎羽纱绣金的百蝶穿花的华丽富贵衣裳都没有带,只捡着素雅些家常些的实用衣裳收拾了。大毛衣裳皮裙皮袍子以后可能没有条件再做了,所以倒是能带的都带了,以后改一改穿。
“巧儿的不用带这么多,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