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间里平儿的声音响起来:“奶奶?怎么了?”
并不大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却让人一惊,笼罩在我和他之间这块小小天地的魔咒好象突然被打破了,我急急的喘了两口气,说话声音还有些颤:“不要紧,一口气没喘匀。”
听着她似乎要起来似的动静,我忙说:“你别起了,真的没事,看别把巧儿吓着了。”
这句话果然比较有效,平儿果然没有再动:“奶奶真没事么?”
你没看到是一点事也没有的,要是让你看到就不太好解释了。
“没事的,不打紧。”我说:“你快睡吧,别吵醒巧儿。”
平儿没再说话,可我也不敢说话了,和他离的这么近,两个人都僵持着一动不动。
这……怎么搞的好象偷情一样。他不语,我也不敢动。
不过他掌心的那种温暖却是一直没有间断,我觉得呼吸渐渐从容起来,扶着窗框慢慢的退了一步,退出了他的怀抱范围内……
一瞬间,觉得有点失落。
这个我完全不会想歪,并不是舍不得他,而是他的胸怀的确很温暖。人乍然一解开外套,失去温暖的庇护而再被夜风一吹,都会有这种感觉的。
他缓缓的也退了半步,半躬身半抱拳,但是我能清楚看到他的唇缓慢的开合:“失礼了。”
我的样子老实说有点狼狈,披的袄子也快滑掉了,我一只手扯着袄襟,一边有些马虎的微微屈膝福身,也做口型给他看:“无妨。”
然后他身形只微微一晃,纵身掠出了窗子,半点声息也没有。
我站在窗子里,他站在窗外面花树之旁,白衣白花尽被月光抹成了一张清丽的画卷,那个人……象画中人。
他又抱了一个拳,无声的转身,走进了花间树丛,只那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只有舞动的月光,那还在零碎飘落的蓬勃堆粉似雪的白梨花,流淌着一曲淡淡的香乐。
说实话,再回到床上躺下,我几乎觉得自己象是做了一场梦。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人来过,我只是打开了窗子,看到了一场幻觉。
那个人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赏花的吗?怎么看他也不是个有浪漫情怀的人啊。不过,月色下看人,真的是……很有视觉效果啊。白天看起来只是中上的人,在月下花间风前……恍然如仙。
错觉错觉,怪不得有只歌唱着,都是月亮惹的祸呢,月亮果然有魔力,还非常的不一般。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夜,只觉得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