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惊蛰就被阿娘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惊蛰没好气的道,“干什么啊阿娘,全村都放了假,你不和阿爹多近亲几日,折腾我作何。”
阿娘带进屋里一股寒气,激的惊蛰又瑟缩着身子躺进了被窝。
“懒死你得了,快起吧,谷雨和小满他们都起了,你阿爹在外面等着呢,今日是初一,不得给你爷奶拜年?”一边说,一边拉着惊蛰给她套上衣服。
惊蛰上辈子孤女一个,每到年节既没有可以团聚的亲人,也没有需要她问候的长辈。
最多就是去福利院看望院长和孩子,从未体会过年节的真正含义。
见惊蛰起了身,阿娘便在床沿上坐下,“今日你二婶要与我们见礼,你别忘了改口叫人,以后就要在一起生活了,你可别像之前那样没大没小的喊阿姊了。”
惊蛰陷在遥远的回忆中,阿娘见她不答话,伸手戳了她一下。
“听见没,动作快些。”
麻溜的穿戴好,跟阿娘出了屋,院子里除了家里人,明轩和铁栓也在。
算上谷雨,三人看向惊蛰的眼神带着怨念。
谷雨凑到惊蛰身边低声道,“昨日不是说好了要闹洞房的吗,你怎的早早就睡下了,害我们吹了好久的风,还被二叔逮到好一顿教训。”
惊蛰摸摸鼻子,“呀,我忘了,那你们昨夜如何过的?”
谷雨努了努嘴,“在灶房挤了一宿,还好盖房时给装了门,不然还不得把我们三给冻死。”
惊蛰打趣道,“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点小事别放心上。”
谷雨抬起手,又舍不得落下,只能将气撒在她细软的头发上。
两人正打闹,二叔便带着香兰出了屋,他们脸上挂着藏都藏不住的浓情蜜意,冷清的二叔身上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小满这个社交牛人,立马冲了上去,“二婶二婶”的喊着,又是道喜,又是拜年,把在族学里学来的成语用了个遍。
什么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夫妻和睦,三年抱俩,逗的院里的人哈哈的笑了起来。
前两句还像人话,后两句也不知从那个媳妇婆子处听来的,臊的香兰直往二叔身后躲。
惊蛰忙上前捂住了小满的嘴,叫他别丢人现眼了。
晚辈们也上前给二人道了喜,香兰十分大方给送了见面礼。
小满的是一只十分精致的陀螺,外加一只小皮鞭。
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