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午,村中的场地上挤满了人,全村的老幼都来了。
族学里也放了大假,惊蛰终于见到了村里的小伙子们。
头发都被剃的很短,一水的麻衣短打,黑瘦精干。
七八十个,按岁数一排排的站好,不东张西望,也不交头接耳。
族长甚至宰了只羊。
晚上全村一起吃一顿,明日就要开始播种了。
这是一年里很重要的时刻,这关系到今年的收成,够不够养活全族老小和边外的勇士们。
这相当于是村里的动员大会了,族长将气氛搞得相当热烈,村邻们也铆足了干劲。
虽说宰了只羊,但几百口子人,根本不够分的。
先紧着孩子和老人,每人能得一块肉,分到后来,很多媳妇连口汤也没喝上。
嘴里喊着可惜,但也都没抱怨。
惊蛰一直没搞懂,到底是什么样的动力,能让这些年轻女人甘愿为这个村子奉献自己的一切。
她问过阿娘,阿娘说,“等你长大,生了孩子,成了家,你就懂了。”
为了抢时节,节省时间,这几日的饭食也由村里包了。
在地头起了几个大灶,烧着热汤饭,蒸饼子,煮干饭,全都管饱。
虽然调味只有盐,根本算不上好吃。
但阿娘说每年也只有春种和秋收的时候,感觉自己是活的,因为每日都能吃的很饱。
阿公虽然不下地,但村里的粮食种子都由他负责登记进出,较真节省那劲,让族长都忍不住叫他手里放宽些。
惊蛰也被安排了工作,每日领一袋小米,一碗奶,看管全村的奶娃子。
上工那日,棚子里已经放不下了,她没想到全村竟有二三十个需要人看护的奶娃子。
崽崽们少时还好,吃完就睡,很少哭闹。
这一多起来,只要一个嚎一嗓子,全都一起跟着嚎。
刚哄好这个,那个又来,一个上午,惊蛰哄完这个抱那个,被吵的脑瓜仁生疼。
若在不找个人来帮忙,她也要跟他们一起嚎了。
好容易挨到中午吃饭,等来了送饭的阿瑶,干饭上居然有块肥瘦相间的肋排。
阿瑶说,肉是二叔带回来的,也不知走了多远,猎到两头黄羊。
回来时浑身是土,裤子也磨破了,拖着两头黄羊,鞋都走丢了一只。
族长很是心疼,将他骂了几句,说他伤都还未痊愈,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