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面孔在柜台后面打扫。
掌柜见到骆知行进来,连忙停了手里的活计,用袖子擦了擦手,这才弓着身子从柜台后面小跑出来,恭敬地行了一礼,笑道:“知道您今儿过来,小的特意早早就开了店门。”
他说完眼睛往铺子后头瞟了一下,压低声音禀道:“老爷子昨日就到了,这会儿正在后面歇息。”
骆知行微微颔首,嗯了一声,冲他摆了摆手:“你且忙你的吧,我自己随便看看。”
那掌柜连忙应声,亲自送了骆知行去了后院,又招呼小伙计沏了茶送过去,这才重新回到柜台里忙活起来。
骆知行这个铺子后面有个与之相连的小院,院子不大,却是被他布置的十分雅致安静。
他沿着回廊走进院子,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背对着他坐着,看动作正在喂养在大缸里的锦鲤。
这背影熟悉的叫人心悸。
骆知行心中咯噔一声,暗道自己真是乌鸦转世,怎么好的从来不灵,坏的百试百灵。
对方显然已经听到了他的动静,却是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大把的鱼食悉数撒了出去,又拍了拍手,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骆知行哪里还敢耽搁,立刻将面上玩世不恭的神色收了个干净,扇子也规规矩矩的别在了腰后,几步就走了过去。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回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弟子好安排舒适的车架去迎您。”
骆知行弓着身子,双手馋起王恕的手臂,跟着他缓步向屋中走去。
“提前知会你,好叫你们兄弟两个把尾巴都藏好了是吧。”
王恕任由他扶着自己,在堂屋中的太师椅中坐了。
骆知行赶忙摇头:“师父您这话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单纯是觉得这辽东到京城山高水远的,您就这么一路骑马回来,岂不是要累坏了。”
王恕横眉扫了骆知行一眼,冷声哼道:“就你那点小心思,赶紧收一收吧。”
骆知行听王恕语气中没有怒意,胆子也就大了几分,接过小伙计端过来的茶盏,双手捧到王恕跟前,涎着脸陪笑道:“在师父面前我哪里敢有什么小心思,就连这次的事情,弟子还不是原原本本都与您说了个彻底么。”
王恕接了茶盏,递给王恕一个谅你也不敢的眼神,这才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骆知行见王恕喝了茶,心中的石头这才算是彻底落了地。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王恕的表情,心里琢磨着还应该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