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问道:“溢之对于明年的春闱可有把握?”
陆衍轻笑一声,恭敬回道:“把握不敢说,晚辈只能说尽力而为。”
“嗯,”谢敏颔首,神色间带着几分满意,“少年人懂得收敛就是好事,可莫要觉得自己如今是解元了,便就掉以轻心,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了。”
“晚辈不敢。”陆衍神色不变,态度也依旧恭谨。
“你那策论我看过了,笔法平实思维严谨,很是不错,若是今年的主考官恰好是务实一派,你进入一甲的可能十分之大。”谢敏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含笑望着陆衍。
“如今这主考官的人选肯定是已经定下了,只是我也不好贸然打听。这些旁门左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要自己多多用功才是。”
“晚辈知晓,多谢舅舅指点。”陆衍站起身来,向着谢敏拱手弯腰。
一旁的苏震却是哈哈笑道:“这读书的事情我是帮不上什么忙,衍哥儿还要多多仰赖岳父大人和舅兄帮衬了。”
“伯爷这话太客气了,不说咱们是一家人,父亲与我本就十分看好衍哥儿,只是这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才能走得踏实。”
……
送走了谢敏一家,陆衍向苏震告了声罪,说自己有些乏了,便径直回了墨渊居。
明年春闱的主考官确实已经定了下来,旁人不知晓,可是经历过一世的陆衍却是十分的清楚。
严又廷,如今的礼部尚书,内阁首辅。
前世,陆衍正是因为投在了他的门下,从此仕途才能一路顺风顺水,甚至在十年后便顺利入阁,成了大陈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阁老。
可是,后来因为严又廷涉入党挣,作为太子一党被如今的皇帝连根拔起,险些连累了他。
若不是为了明哲保身,他也不会假意投入四皇子晋王的麾下,更不会留下一个不尊师长的佞臣骂名。
不过既然能够重来一世,那么他便就有了重新选择的权利。
这一世他仍旧需要权利,仍旧需要尽快进入权利的中心,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忠勇伯府彻底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所以,这一世,他选择了与季阳结交。
因着前一世严又廷与谢必行的关系十分微妙,所以他与谢家的关系也只维持在表面上。
陆衍想着这些纷纷乱乱,脑中的想法却是越发的清晰起来。
他霍的从罗汉床上坐起身来,冲着一边垂手站立的青原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