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罐被砸毁了,罐子本身又只有瓶盖大小,凑在一起也没多少,而其中的有效成分更是浓度极低…
至此这件事情的谈话进展就圆满结束了,看到两人有身份背书,又是在真心探讨问题,哈密尔顿女士的态度也逐渐和善起来,并表达了对于他们关注工人职业卫生领域的感激。
范宁看此时尾声的气氛较好,于是询问了当年维埃恩去世之后,她出任那家“城市精神病人委员会医院”的经历,并斟酌着表达了自己对于医院改建竣工后又匆匆被叫停的疑惑。
谁知道哈密尔顿女士听到范宁的这个提问后,脸色却显露出了些许的惶恐不安,老太太本来已经放松的身形,一点一点紧张地绷直了起来。
那是一种古怪而惊恐的神情,范宁见情况不对,哪敢对着这位一把年纪的女士继续追问?他只得安抚似地随意闲聊了几句,等老太太情绪稳定一点后,又尝试着问了一下维埃恩后来的眼疾到底治得怎么样了。
可这位医学家此刻的严谨条理似乎全然不见了,一会说“是个奇迹”,一会说“依旧不幸”,一会机械式地罗列了很多形容词,一会又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然后老太太站起身来,边往外颤颤巍巍地走,边反复地交代范宁不要再去打听这些事情,语气中带着恳求,又带有浓烈的不详意味,彷佛谈论或探听此事就会给大家都招致厄运一样。
于是此次谈话从最开始的拘谨戒备,到中间的热忱高效,却在最后以意想不到的场景荒诞收尾了。
范宁和希兰在夜晚的大街上面色古怪地对视了几十秒。
“…我想知道,之前谈的劳工案调查计划,她还算数吗?”希兰问道。
“应该…算吧…?”范宁的语气充满迷茫,“这不是一回事吧?而且我觉得,她后来的反应也不是冲我们来的…”
他此刻庆幸,还好今天的谈话顺序,把劳工案放到了前面,否则今天这一顿饭钱都算白出了。
“如此还好,至少我们可以先去排查城市里其余类似生产线的存在,以及想办法弄到那种未知物质的高纯样品…不过,特纳美术馆暗门溯源调查的事情之后怎么办呢?”
“…只能我们自己继续了。”范宁低头看手,“我这里还有个备选思路,只是更间接更麻烦:那家‘城市精神病人委员会医院’前身的济贫院名,我认为再费费时间,应该可以查到,毕竟这在近一百年来都是社会学家们关注的热门领域…”
虽然医疗体系从济贫院独立出来后,接收对象变成了城市所有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