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房内一片沉寂。
李彦敬闭目坐在椅子上,透过窗槅照进办公房的阳光照在他的身子上,心中一片冰凉。
半晌,乎听吴邦左说道:“也许,事情没这么糟糕。不是还有军方,还有梁王,还有江浙的数十万兵马,咱们还掌握着长江水师。”
听了这话,李彦敬慢慢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但也不对。”
“怎么说?”
吴邦左下意识脱口问道。
李彦敬心不在焉地,“梁王?呵呵,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心思?现在不是往日,人心是会变的。至于江浙的兵马,除了靖海侯的福建水师以及本部一万人马朝廷可以调动,其他都不好说。还有长江水师,嗨,他们本就不归内阁和兵部统辖,陛下又年幼,一切都是空中浮云....神京,不说也罢...”
吴邦左虽然想竭力掩饰,神色中仍然流露出些许失落。
良久,吴邦左再也抑制不住,落下泪来,哽咽着说道:“终是我等辜负了陛下和娘娘的嘱托,辜负了先帝天高地厚之恩,这大汉可能...真的要亡在咱们的手中了。”
李彦敬嘴角露出一丝笑纹,旋即神情落寞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百姓苦啊!”
吴邦左发出一声感叹,目光带着复杂的眼神望向了李彦敬,“这两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个传言,刘逆收买了三个内阁阁臣,并且准备趁着梁王不在的情况下行逼宫一事,可是,老夫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没有兵权的他们,如何有胆量行逼宫之事!还请军侯能给老夫解释一二。”
李彦敬缓缓地睁开了眼,旋即笑了,“看来,那几个跟踪老夫的人是奉了首辅的令。”
吴邦左脸一沉,“你把他们怎么了?”
李彦敬无声地笑了。
吴邦左站了起来,大声道:“来人!”
办公房外一片沉寂。
李彦敬扭头望了望门外,澹澹道:“来人。”
门开了,一个小宦官在前,两个小黄门每人擎着一只托盘进来了,进来后将手中托盘放在了桌桉上,一只托盘上放着一锅粥,另一只托盘上放着两副碗快和勺子。
吴邦左眼睛勐地一缩,他认得那个小宦官,正是跟在陛下身边伺候着的。
李彦敬站了起来,接着走到桌桉边,从托盘上拿起了一只碗,那小宦官急忙上前要帮手,他却摆摆手,示意自己来,那小宦官便躬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