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建船官是不够的,还要建学堂。”刘协不紧不慢地说道:“没有学堂的研发做支撑,就算建了船官,后劲也不足。豫章船官虽有能工巧匠,但他们的精力主要集中在造战船上,能推广到民船上的技术有限,还是要专门建一个研究民船的学堂,自研适用于民船的技术才好。”
桓阶一下子明白了刘协的意思,有些犯难。
他当然知道建学堂的意义,但建学堂是要投入的,而且短期内不会有产出。长沙虽是江南四郡中实力最强的,却还是不能和南阳相提并论,户口不及南阳一半,经济实力更是相去甚远,能建普通的学堂,却未必能建造船的学堂。
普通的学堂只要提供屋舍、桉几就能教学,船学堂却需要一个造船厂,不断的试制新船,开销很大。他们只想建一个造船厂,请天子从豫章船官调拨一些工匠来,直接造新船、卖新船,却不想在试制上花费大量成本。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刘协说“人当自助,而后天助之”的真切含义。
天子是时时刻刻都想着长远利益,想着厚积薄发,而不是眼前利益。
长沙人不想投入,只想捞好处的想法太幼稚了。
一看桓阶的脸色,刘协就明白了他的心思。“觉得太慢了?”
桓阶老老实实地说道:“建学堂的事,的确不在臣的计划之内。”
“钱不够?”
“长沙的确不能和南阳相提并论。即使是户口最多的郡治临湘,户口也不过三万,洞庭湖边的户口更少,无法同时支撑船官和学堂。”
刘协笑笑。
桓阶不愧是本地名士,对长沙的情况很了解。
包括郡治临湘在内,长沙郡共有十三县,二十余万户,一百余万口,但大多分布在长沙南部,洞庭湖边的发展并不好。最近的罗县也是在汩罗江边上,离洞庭湖还有近百里。后世的重镇岳阳还没有置县,只是一些小聚落。
这和洞庭湖的特殊水情有关。
洞庭湖原本是云梦泽的一部分,水深有限,而且随季节变化明显。雨水多的时候,这里是一片浩瀚。雨水少的时候,这里能露出大片的湖底,只剩下一小片水域。
虽然没有后世大湖变草原那么夸张,水域面积的剧烈变化也的确不利于开发。
能够满足造船需求的位置有限,比如湖中心的君山。
但君山附近没多少人口,也没有多少耕地,养活不了多少人。在君山建船官、建学堂,就要从其他地方调钱调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