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险中求,但绝大部分人想的都是富贵, 却没有在对危险的心理准备, 都觉得自己是幸运儿。
可是哪有那么多幸运儿呢。
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就很难保持镇定,也就很难在危险中发现机遇,抓住机遇。
但愿荀恽能表现得好一些,开个好头。
——
河东,安邑。
马车缓缓停住,荀谌下了车,抖了抖衣服。
侍者付了车资,又额外赏了百钱,车夫感激不尽,扬起马鞭,轻驰而去。
门口的两个青衣仆人是荀家的家奴,看到荀谌,立刻迎了上来,执勤的提过行李。
荀谌举步进门。“文若在么?”
“在的。”一个年长的青衣仆人说道:“不过心情不太好。”
“出了什么事?”
“昨天收到长安的家书,夫人哭闹了一场。”
荀谌一惊,没有再问,只是加快了脚步。
来到中堂,荀或正在堂上处理公事,看到荀谌进来,他并不意外,只示意荀谌在一旁稍坐,又让仆人将荀谌的行李带到侧院去。
荀谌也没多说什么,在廊下坐了下来,看着荀或处理事务。
荀或很平静,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各项事务,诸曹掾吏一一上前汇报,说出一个又一个数字。荀或一边听,一边翻看手中的文书,随手批阅。
半天之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荀或起身,来到荀谌面前。
“兄长辛苦了,收获不少吧?你的文章我看了,很难得。”
荀谌打量着荀或。“文章之外,想必还有更重要的事吧?”
荀或一愣,随即笑了一声。“这些庸奴,真是多嘴。”他顿了顿,又道:“也没什么,只是说西域有消息来,长倩与轲比能相处不是很和睦。”
荀谌眉头紧皱。“仅此而已?”
“还能有什么?”荀或坐在栏杆上,一声轻叹。“富贵险中求,谁又能例外呢?比起公达,长倩遇到的这点危险算不了什么。”
“你倒是看得开。”荀谌半开玩笑地说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长倩虽年轻,却非不谙世事之少年。他随天子征伐,经历过休屠泽大战,是凭着自己的能力折服轲比能,而不仅仅是家世。如今虽在万里之外,但我大汉声威更胜于当日,轲比能不能不有所忌惮。我相信长倩能应付得来。”
荀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