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又有人下水捕鱼,准备大快朵颐。
刘协下了马,脱了鞋,走入水中。掬起水,洗了把脸,又喝了两口,这才直起腰来,极目远眺。
“子扬,淮南能看到如此景色么?”
刘晔环顾四周,摇摇头。“山川异域,风景自然不同。淮南有山,秀美宜人,却没有这般高峻。”
“没错,山川如此,人也一样。”刘协招了招手,示意刘晔、鲁肃也下水洗洗。“入乡随俗,到了这里,就不要太讲究了。”
刘晔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忽然心中一动。“陛下说得有理,就算是夫子,也有浴于沂的时候。”说着便脱了衣服,只剩一条裤子,扑入水中,畅游起来。
刘协有些意外,随即又笑了起来。
刘晔还真是个放得开的人,让他下水洗洗脸,他干脆游泳了。
“一起,一起。”刘协也来了兴致,脱掉上衣,只留一条牛鼻短裤,扑入水中。
赵云见状,连忙派了几个水性好的散骑跟上来保护。
刘协听到身后的水声,回头看了一眼,示意散骑们不用跟得太近。他前世就会游泳,这一世也没闲着,这里的水流也不急,不会有什么危险。
游了一阵,刘协、刘晔上了岸,并肩坐在树荫下。
“想不到陛下气息如此绵长。”刘晔转头看着刘协。“练过吐纳术?”
刘协笑笑。“算是吧,其实主要是练武,修仙只是顺便。”
“陛下想长生?”
“我想办一件大事。”刘协收起笑容,淡淡地说道:“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
刘晔脸上的神情也凝重起来。“臣敢问其详。”
“我想再造儒门。”
刘晔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他知道天子邀他出猎肯定有事,所以特意在天子面前张扬了一回,以示诚意,却没想到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再造儒门,这是欲与夫子比肩啊。
“子扬,在你看来,儒门当从谁算起?周公制礼,还是夫子整理六经?”
刘晔愣住了,半晌才道:“若是溯源流,当从周公制礼算起。若是论经典,当从夫子整理六经算起。陛下再造儒门,想必不是整理六经,而是制礼吧?”
刘协莞尔一笑,双手抱膝。“子扬不愧是宗室中的智士,一语中的。儒门之旨在仁,儒门之仪在礼。克己复礼,守礼致仁,这便是儒门的核心。周公制礼,本就是约束宗室大臣,使各守其礼,不得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