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以战求和,割徐州以自立,恕我王朗不能奉陪。”
他顿了顿,又道:“王朗虽是俗男子,却蒙恩师教诲,略通圣人经义,不敢有负师门,为不忠不孝之人。纵使所有的徐州人都奉迎袁绍,我也不愿苟同。”
麋竺明白了王朗的意思,躬身再拜,起身告辞。
等麋竺出了门,王朗的夫人杨氏从后面走了出来。
“夫君决定了?”
“决定了。”王朗低下头,咳嗽了两声。“你收拾一下。明天我可能会与刘备相见。若他不肯与袁绍决裂,我们就离开徐州,去河东,去行在。”
杨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夫君,我早就收拾好了。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你的脸色很不好,若是累出病来,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我只是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王朗眼中露出一丝向往。“圣天子在西,也许再过几年,就能天下太平了。”
——
麋竺匆匆赶到州牧府,与正在苦等的刘备相见,转达了王朗的意见。
刘备很诧异。“王朗的老师是谁?”
麋竺苦笑。“我一开始也不清楚,后来在路上突然想起来,他的老师好像是故太尉杨赐。”
刘备吃了一惊。“弘农杨氏的杨赐杨伯献?”
“正是,他的妻子就姓杨,可能也出自弘农杨氏。”
刘备恍然大悟,心情变得极为复杂。既有羡慕,也有后悔,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
有弘农杨氏这样的师门,王朗当然可以义正辞严,慷慨激昂。就算袁绍抓住他,也不敢拿他怎么样,说不定还要以礼相待。万一袁绍占了徐州,王朗也可以去朝廷,不失为二千石。
可是他刘备没了徐州,谁还把他当回事?
当初黄巾起事,他大小十余战,几乎战死在沙场上,才积累了一点军功,做了安喜尉。转眼间,就被朝廷一道诏书罢免了。这些年来,他东奔西走,好容易才有了徐州,其中的艰辛又岂是王朗那样的人可以体会的。
“使君?”见一向有城府的刘备变了脸色,麋竺心中不安,连忙轻声提醒。
“嗯?”刘备回过神来,挤出一丝笑意。“还有什么事?”
“明天……我该如何回复王景兴?”
刘备眨眨眼睛。“子仲,刚刚子叔对我说,你愿倾家相助。我想知道,你能为我招募多少士卒,又能准备多久的粮食?有了兵和粮,我们才能守住徐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