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辛苦坚持,可不是为了给他袁绍做嫁衣。”
赵温再拜。“臣荒悖,请陛下降罪。”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刘协淡淡地说道:“以后谨慎些就是了。”
说着,刘协又转头对一旁的蔡琰说道:“今日事,暂且不记入起居注。”
蔡琰应了一声。
“谢陛下。”赵温如逢大赦,连忙接过案上的上书,塞进袖子里,再拜,退出。
出了帐,一阵风吹来,赵温遍体生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帐内,蔡琰写完最后一个字,收起木简。
“陛下,当真要与袁绍决裂吗?”
刘协哼了一声:“他想一毛不拔,就名正言顺的占据冀州,哪来这样的好事?再怎么说,朝廷的诏书也不是废纸,想要就要,总得付出一点代价。”
蔡琰忍不住提醒道:“君子慎独,陛下更当慎言。这要是记入起居注,绝非圣君所宜。”
刘协叹了一口气。“朕怕是做不成圣君。”
“陛下何为此言?”
“内圣外王,谈何容易。你熟读史书,可知古往今来,哪一位能当得此语?”刘协摇摇头。“朕不敢好高骛远,只希望能做好眼前事,无愧于此生,便心满意足。”
蔡琰想了一会。“难道在陛下心中,尧也算不上内圣外王?”
“亲亲贤贤,他连儿子都没教好,甚至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还谈什么内圣外王。且依天人感应之说,终尧之世,连年大水,天下汤汤,可见上天对他也是不满意的。”
蔡琰的脸色一僵,想了片刻,又道:“那舜呢?”
“舜在位的时候,也一样是连年大水啊,而且他儿子商均也不肖。”
“这……”蔡琰无言以对。
天子明明是在胡扯,可是她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见学霸蔡琰语塞,刘协忍不住放声大笑,刚才被赵温气出来的郁闷总算消散了些。
蔡琰很无奈。“陛下,巧言绝非天子美德。”
“令史说得对,巧言绝非美德。”刘协说道,不等蔡琰释然,他又补了一句。“可这并不是朕巧言善辩,而是史书所载,有感而发。你说不过朕,就说朕是巧言,这可是欲加之罪。”
蔡琰张口结舌,神情尴尬。
——
赵温病了,高烧不退,浑身无力。
刘协得知消息,不顾众人劝阻,亲自去探望赵温。
赵温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