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南伦敦。
灰薄的雾气在站台内游荡,寒风犹如演奏家细长的手指,拨动着雾霭组成的琴弦,空气中弥漫着煤烟的味道,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卡察...
卡察...
不知过了多久,雾霭深处亮起了昏暗的灯光,伴随着鞋底踩碎煤渣的声音,一个披着呢子大衣的值夜人走进了站台,一边往掌心哈着热气,一边推开值班室的大门,回到了充满暖意的房间。
“未来一个小时之内,他不会再出来巡逻了。”
宽大站台的穹顶之上,响起男人的声音:“现在是凌晨4:30分,还有一个小时,来自布鲁克伍德小镇的火车就会抵达滑铁卢车站。”
“爸爸,咱们来这么早干嘛呀?”黑暗中,一个小女孩有些困乏的说:“凌晨5点再过来不好吗?你3点就把我叫起来了....”
雾霭的最上方,车站的穹顶有钢铁龙骨交错,在一条偌大的横梁上,马维坐在上面,俯瞰脚下的轨道。
凌晨3点就来到了滑铁卢车站,准备迎接从布鲁克伍德小镇方向驶来的丧礼列车,上面搭乘着一群‘不速之客’,是不被欢迎的客人。
“你为何不和他们一起乘坐丧礼列车呢?”穹顶的钢铁横梁上,胖橘端坐着问道:“丧礼列车从布鲁克伍德小镇出发,驶进伦敦,你完全可以在任何一处地点下车,不用非得在滑铁卢车站迎接他们,如果你在中途下车的话,风险说不定会减少许多。”
“放在平时,我会这样做,但你别忘了,还有几个囚犯躲藏在伦敦,教会并未放松警惕,猎魔人日夜不停的巡视、搜索....”马维澹澹的说:“相比之下,滑铁卢车站反而是审查最为松散的地方,因为这里靠近市中心,想离开,只能通过火车。”
“如果猎魔人检查丧礼列车呢?”胖橘说:“猎魔人本就会对火车进行严密检查!”
马维点了点头:“猎魔人确实会检查火车,可丧礼列车是进入伦敦的,按照目前的情形,猎魔人应该会对离开伦敦的列车进行检查,反之则会对进入伦敦的火车放松警惕。”
教会一直在追查逃走的囚犯,在不知道囚犯躲藏在何处的情况下,人们总是下意识的对离开伦敦的方式加强防范,却忽略了进入伦敦的渠道。
就好比警方得知嫌疑人逃离桉发现场,一定会在各处主干道设下路障、封锁线,对离开桉发区的人们进行检查,却不怎么关注进入桉发区的人。
“滑铁卢车站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