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顺面带感激地退了下去。
九阿哥跟舒舒道:“完了,近墨者黑,爷现在也操着当爹的心了。”
舒舒道:“举手之劳,爷乐意帮就帮一把,只是记得找机会在御前报备一声,省得传来传去误会了,皇上该以为爷趁机勒索曹家。”
皇帝都是疑心病患者。
即便包衣不争气,可是论起信任度来,指定也是排在上三旗勋贵之前。
同样道理,上三旗勋贵排在宗室王公前。
宗室王公排在其他下五旗勋贵前。
明明是做好事,别落了不好。
九阿哥点头道:“嗯,过了这几日,爷要去御前一趟,正好一并提了……”
说到这里,他算了一下孙文成出京的时间,是二月中旬,现在应该到杭州了。
“金家指定藏了银子,可是数量跟汗阿玛的预期未必相符,大头应该还是孝敬京里了……”
九阿哥道。
舒舒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人心,离皇权太远,失了敬畏。”
换做京城这地界,即便再有权势的王公跟大学士,也晓得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私卖人参不说,还插手贡品,这简直是找死。
九阿哥摇头道:“无知者无畏,还是该多读书,曹寅跟李煦就不是这个行事……”
金家户下人的出首,委实震惊了不少人。
什么是户下人?
就是签了身契的奴婢,世代依附主家的。
这样的人出首,比仇家还狠。
因为他们是自己人,是不少事情的亲历者,晓得主家的短处。
有这一条“大不敬”的罪名,籍没都是轻的。
金家人口,也尽数拘拿。
金家在皇城里的宅子,也被慎刑司抄了,贴了封条。
二月里金家的乔迁宴还历历在目,用的都是上等的燕翅席,露出江南财主的气度来,结果现在人去宅空。
仰头大笑的不是一个两个。
内务府六品以上的缺都是有数的,一家占得多,旁人就占的少了。
金家四处结亲请客,是拉近了不少老亲的往来,可是得罪的也不是一家两家。
如今,竟是叫人开怀。
要知道,皇家的新闻大家都敢嚼舌头,更不要说暴发户金家。
金家的老底都给扒出来了。
是太宗时就投奔过来的朝鲜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