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的不是死人的消息,而是担心历史在修正路线。
她们不过是历史长河里的尘埃。
不是决策者。
即便努力,也有人力不能及的时候。
不过她不是杞人忧天的性子,情绪也在慢慢平静。
还有三十年呢。
八阿哥距离拉开了。
四阿哥那边的关系也和缓了。
最坏也坏不过已知的历史。
舒舒的心情平复下来。
九阿哥捏了捏她的脸道:“你也是常看史书的,怎么就不上心,只当故事看,哪一代的权臣能有好下场?”
“人心就是这样养大的,早年汗阿玛年岁小,威望不足,要防着下五旗的王公,可不是要倚重上三旗的外戚,一次次加恩……”
“可是时过境迁,他们也该知趣些,还以为汗阿玛是稚儿不成?”
舒舒见他说起道理来一出是一出的,便真心赞了一句,道:“爷懂得道理真多。”
就是遇事自己湖涂。
九阿哥感叹道:“爷今天也差点犯湖涂!”
说罢,就提了分产前他的愤愤。
“当时爷真要炸了,觉得没面子,觉得马齐他们行事不规矩,还恼汗阿玛不地道,想要兴师问罪来着……不过仔细想想,那内务府总管也不是长在爷身上的,汗阿玛给了,才是爷的,汗阿玛不给,跟爷也没有毛关系……这涉及分产,爷确实是当避嫌,要不然薄了厚了的,保不齐还要落下埋怨……旁人还好,老三可是爱计较的……”
九阿哥已经想明白过来。
就跟汗阿玛无故让太子禁足一样,让他避开处置索额图这段时间,是对太子的保全。
分产这次,撇开自己,让马齐他们加班加点的整理好了,也是汗阿玛对自己的体恤。
舒舒笑了。
这回她是真放心了。
所有的不平都源于不满足与不体谅。
学会满足,学会体谅,那心气就平了,日子也就服顺了。
不管是几龙……
随他们去……
九阿哥身上的伤……
怕磕到骨头,舒舒也不敢轻动,拉了被子将九阿哥腰身往下遮住,出去叫了何玉柱,吩咐去园子里的太医值房请太医。
“要会摸骨的太医……”
舒舒吩咐着。
何玉柱听了,担心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