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花轿抬去严家,从此再不能像以前一样待在自己身边,便有些伤感。这情绪蔓延影响了胎儿,方无憾在肚里也烦躁起来,动的特别厉害。先前有女客进来拜见吴氏时,清哑也跟着见了几个。后来便觉得支持不住,不得不找了间安静的屋子躺着。
因此,再来客人郭织女就都没出面接待。
只有严未央,过来后直接带进了清哑屋内。
严未央虽然是严家姑奶奶,却是两头都送礼的,上午先来郭家周旋,等新人发嫁后,再去严家。
清哑歪在美人榻上,斜倚着个两个大靠枕,捧着肚子,正听坐在榻前的严未央说昨天送妆时蔡氏和梅氏争持的情形:“……你是没见到,那两个妇人,当着一屋子客人面,自吹自擂……”
这时,细妹走来,说大爷叫适哥儿。
严未央停下转头,清哑也看过去。
“适哥儿去吧,可能叫你会客。”清哑道。
“好。严姑姑,我和扬哥哥一起去好吗?”适哥儿恳求严未央。
“去吧去吧。你们也该学着待客了。”严未央道。
于是,适哥儿便和蔡扬往前面去了。
再说谢吟月进来,迎接她的是郭盼弟。让座上茶后,谢吟月恭贺了几句,便把目光四下一扫,没看见清哑,暗自揣测。
她笑问盼弟:“怎不见郭织女?”
盼弟笑吟吟道:“我姐姐怀着身子,要静养,外面事多人杂,不便出来见客。韩大奶奶很想念我姐姐?”
谢吟月微微一滞,不禁正眼打量盼弟。
昔日毫无见识的村姑,如今也厉害了。
也对,能在沈家那样大户人家立足,总能学得三句两句。
她淡然道:“确实有些想念织女。”
盼弟在心中撇嘴,暗自嘲讽道:“装什么装!你男人身子我都看过了。哼!”仿佛看了韩希夷的身子,是占了谢吟月大便宜似的。
她心里藏着这个秘密,在谢吟月面前得意的很。
接着,王瑛引着几位女客来到,厅中更热闹起来。
谢吟月始终没看见清哑出来,心下了然。
正在这时,适哥儿和蔡扬走进来,挨个对众人见礼。
适哥儿今日穿着正式的一等伯吉服——暗红底蟒袍,头戴金冠,腰束玉带,凤眼凛凛,小小的男孩身上居然透出一种威严。
当他目光一对上谢吟月,谢吟月莫名心一紧。
她面对方初和韩希夷时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