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到底会对她采用什么手段,她可能应对?
这并不难判断,她来之前就想过:若闹开,方韩两家将两败俱伤。韩希夷郭清哑固然身败名裂,她在韩家也没了立足之地。最终胜负她无法预料,因为她实在没想到方初会坚定维护郭清哑。
她心想:“他是装的。他一定是装的!”
她坚信方初在伪装,因为他不肯袒露自己的屈辱,不愿她看他的笑话。她有些后悔,刚才不该说得太过尖锐,应该委婉些,才能安慰他。他们是同病相怜的,谁也不必笑话谁。
可她无法改口了。
她也不敢改口,怕再次自取其辱。
方初,看上去实在太沉着了。
难道他有了应对此事的方法,所以不怕?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就听外面丫鬟回道:“大爷,韩大爷来了。”
几乎话音刚落,韩希夷便走了进来。
方初为示坦荡,并没有关门。
外面丫鬟也有自己的想法:方初不让她在旁伺候,是不想让她听见他和谢吟月谈话内容;又开着门,还不让她走开,则是顾忌自己和谢吟月独处一室,怕被人说闲话。现在韩希夷来了,若是她先报信给方初,倒显得方初和谢吟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她便自作主张,直接领韩希夷到门口才回话。
韩希夷进来便看见剑拔弩张的方初和谢吟月。
丫鬟只匆匆瞄了一眼,便急忙转身退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做对了,大爷和谢吟月谈的事肯定不避韩大爷。
韩希夷看着谢吟月,微微笑道:“你真好兴致,居然有闲心来找一初叙旧。”他说得温文尔雅,不带一丝烟火气,丝毫不觉自己的妻子和好友相会叙旧是一件暧昧的事,而是一件极平常的事。
谢吟月也不羞恼,柔声回道:“是啊。本来我想找郭织女叙旧的,谁知她怀孕了,一初不舍得让她出来,一定要亲自相陪。”
“怀孕”二字砸在韩希夷心上,重重弹跳。
他飞快地扫了方初一眼,然后看着谢吟月,不辨喜怒。
方初不理他们夫妻的冷嘲热讽,心下暗忖:不管韩希夷信不信,总要试一试告诉他,和他行房的人不是清哑,而是另有其人。
他不希望韩希夷一直揣着这个误会。
这对他、对清哑、对韩希夷都是羞辱。
他郑重向韩希夷道:“希夷,你们都误会了。害你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