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手,问道:“解药呢?”
谢吟月不顾一切拨开锦绣,大喊道:“你吃了什么?”又冲韩希夷叫“快叫大夫!”然后上前抱住她喊“诗妹妹!”
方初早命人去叫大夫了。
情势陡然变化,清哑、严未央、巧儿等人都傻眼,一腔怨气消散无形,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难受和心堵。
韩希夷一再追问谢吟诗可有解药。
谢吟诗倚靠在谢吟月身上,无力摇头。
清哑忍不住责道:“你刚说她,你自己还这么想不开?”
严未央也道:“你傻呀!白白陪一条命?”
谢吟诗虚弱地对她们笑笑,然后转向谢吟月,抓着她的手道:“大姐,不要……拿出来……不要拿……你纵然留用……一部分族人,他们心里……也像我……不好过……觉得……像奴才……”
谢吟月颤声道:“我不拿出来,不拿出来!”
谢吟诗道:“……他们不好了……不能纵容……该罚……就要罚……而不是……这样……这样……抛弃……所有人……”
两人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韩希夷却知道她们说的是谢吟月和谢天护签的合作契书,一旦拿出来,渝州和临湖州的作坊就要被谢吟月收回去,成为她嫁妆产业。
如果谢家祖产没捐,谢吟诗也许不会提这个要求。
可是现在,谢家祖产被捐已成事实,这两处作坊再被谢吟月收回,谢氏一族无所依,全要仰仗谢吟月鼻息生活。
谢吟诗用自己的行动告诉谢吟月:她有能力害死谢吟月,可是她没有;她还可以指证是谢吟月唆使自己陷害郭织女,令谢吟月再陷牢狱,可是她也没有;她甚至有机会一箭双雕,将谢吟月和郭清哑都牵连进去,可是她依然没有;她很蠢地自己吃了那药,希望以生命为代价打动谢吟月,高抬贵手放谢氏族人一马。
她之前不露一点迹象,是存了必死之心的。
她是想,她若不死,谢吟月未必会听她的话。
只有她死了,才能震撼和警醒谢吟月。
不等大夫来,谢吟诗就闭上了眼睛。
谢吟月轻声唤道:“诗妹妹!诗妹妹?”
屋里那么多人,却鸦雀无声,她的声音就像夜半时的轻声呓语,又像怕惊动谢吟诗,小声舍不得唤她。
她眼中不断滚下泪,却没有哭声。
清哑眼眶一热,这无关事情始末缘由、无关对错,眼睁睁地看着生命流逝,她无法不触动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