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护道:“当初我提议在渝州和临湖州建作坊,你们是什么说的,都忘了吗?账上出了银子吗?你们回去查一查账本再说话!”
众人一齐恐惧,都不敢回忆从前。
可是这才几年前的事,即便他们不想,谁又会忘?
因当时大家都不支持谢天护这个建议,公中没有出一分银子,谢天护便寻谢吟月支持。最后,谢吟月帮弟弟将这两处产业支撑起来。
具体如何操作的,他们一概不知。
横竖不让谢家拿钱,他们便不理不问。
他们只知道一点:织工是韩家的老织工过来教导的。他们当时还暗暗高兴呢,韩家的技术比谢家高,教出来的人手艺更好。好处落在谢家,何乐而不为呢?他们更不愿插手了,装糊涂到底。
因这两处作坊的房地用的是谢家的,所以他们丝毫不担心。
建成了,是谢家的产业;建不成,谢家也没有损失。
那地又不能长腿跑了,能有什么损失?
直到两处作坊产生收益,且越来越丰厚,他们才重视起来,各房都派了人参与进去经管。这么多年过去,大家已经当这是谢家的产业,都忘了当初建立时一分银子没出。
四老太爷颤巍巍地问:“天护,当初你问你大姐借了多少本钱?咱们还她。这作坊可是谢家一直经营的,有如今的气象,那都是谢家的功劳。月儿想平白的分一杯羹,恐怕不行。”
他以为,谢吟月记恨他们之前的行为,想要分一杯羹。
“哈哈哈……”
一阵清脆的笑声从门口传过来。
众人一齐转头,只见谢吟月系着半新不旧的青色斗篷,就那么随随便便地站在门口,嘴角尚有笑意,目光扫过屋里众人。
一个丫头恭敬地撩着帘子,不敢放下来。
众人心都沉入谷底。
谢吟月打量一圈屋里人,走了进来。
“见过几位太爷,叔伯们。”
她一一向众人见礼,仿佛远行归来,礼数周全。
众人一时间有种错觉,觉得她不会落井下石。
三老太爷还不好立即拉下脸服软,四老太爷鼓起勇气道:“月儿回来了。唉,四太爷是真老了!那天,诗儿劝我不要听谢明义的,还说月儿你对谢家居功至伟。可是……诗儿被关了好些天呢。”
谢吟诗那天的拦阻,成了他救命的稻草。
所以他敢承认错误,求谢吟月姐弟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