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嵋见皇帝走了,转向蒋大人,问:“大人,还需要下官和夫人作证吗?下官岳父不幸身亡,尸骨未寒,还等着装殓呢。”
那口气,不无怨恨——
他根本就是受的无妄之灾!
蒋大人神情复杂地看着他,道:“崔夫人已经录了证词,崔大人请便。”不敢留他了。
崔嵋便俯身搀起林亦真,林亦真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已经虚软了,他便蹲到她面前,将她背了起来。
方初上前,沉声对林亦真道:“表妹节哀。稍后我们就过去。”
林亦真转向他,眼神很空洞、茫然。
方初却看出她的回应:“妹妹谨记了你的话!”
他心一紧,难受的很。
清哑感觉到方初情绪波动,心里没来由地泛起波澜,也过来对林亦真道:“表妹请节哀!”
林亦真动动嘴,吐不出一句话,便转过头去伏在崔嵋背上。
清哑看看那一头白发,心情有些沉重。
崔嵋对方初道:“案子要紧,你只管用心应付这边,岳父的丧事我会张罗。”看上去方崔林三家同气连枝。
方初道:“有劳表妹婿。”
崔嵋又冷冷地盯了谢吟风一眼,目光简直像活剐她,让她打了个寒噤,然后才背着林亦真出去了。
方初便和清哑退了回去。
剩下众人,一齐将目光投向堂上。
蒋大人则重拍惊堂木,犀利地对准谢家姐妹。
严未央幸灾乐祸地靠近清哑,对她使了个眼色:瞧,最终还是轮到这姐妹俩唱对台戏,他们还是打杂跑腿的!
清哑清冷的性子,这时也不由高度关注谢家姐妹。
只见谢吟月淡淡地盯着谢吟风,不怒自威。
谢吟风面对男人的时候,会不由自主流露万种风情;面对清哑时,则满腔嫉恨按捺不住地溢出来,倾尽三江五湖的水也洗不尽;如今面对谢吟月,她却瑟缩了,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这有谢吟月积威的原因,还有谢吟风心虚的原因。
为了掩饰这心虚,她忍不住先冲谢吟月发作。
她娇声笑道:“大姐看到妹妹还活着不喜欢?是大伯母救的妹妹呢。大伯母怕大姐势单力孤,特意救下妹妹,将来一同对付郭清哑。为了救我,大伯母可是费尽苦心,手上还欠了一条人命呢。”
之前她脸上虽被抽了条血痕,还算能看;眼下红肿得比猪头也不强多少,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