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差点要了清哑的命,若是这样适哥儿还能爱上韩非花,他定将这个儿子给打死!
园子里,巧儿和表弟妹们聚集在一水亭内。
早晨,园内花草格外精神,草尖儿绿叶上和花朵上的露水还未干,水亭以西溪水潺潺流淌,深吸一口气,觉得身心都清爽。
可是巧儿他们不像是趁着早晨凉爽出来赏景,一个个或坐或站,都把目光瞄向主院那边,一面议论“会不会摔死了?”
巧儿道:“胡说!哪那么容易就摔死!”
她心中,谢吟月是千年的祸害,哪那么容易死。
适哥儿也在场,小脸上神情很严肃。
昨晚,他听爹把方韩——准确来说是郭方谢三家——的仇怨说了个大概,已是又气又恨;今早起来遇见巧儿表姐牵着无悔妹妹去逛园子,他和莫哥儿也跟了去,路上又问表姐细节。
巧儿和方初叙事的风格完全不同。
方初平日对儿子很纵容,一旦说起正事,就会摆出严父的威严。昨晚他以叙述事件为辅,分析引导儿子为主,向适哥儿描绘了一场波澜壮阔的商业战争,清哑在这场战争中受到严酷迫害……
巧儿则完全相反,活演了一出戏剧,一人串多个角色。
她抱着方无悔,坐在游廊的栏杆边,适哥儿和莫哥儿分坐她左右,四只眼睛从两边仰望她,摆足了架势听她演讲。
巧儿从郭家初进城说起:被豪强谢家欺负,各种欺辱;谢家两姐妹都不是东西,妹妹谋杀亲夫,姐姐污蔑清哑杀人;原先方初和谢吟月定有婚约的,后来也不能容忍她恶毒,断手退亲;谢吟月为了报复清哑,挑唆夏流星诬陷清哑是妖孽……
巧儿一贯口齿伶俐,况且这些事又是她亲身经历的,站在郭家立场进行描述,所有人被她简单划分两类: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听在适哥儿兄弟耳中,除了好人就是坏人,很容易懂。
谢吟月自然是坏人,大大的坏女人!
巧儿说到动情的时候很自然地流泪了。
比如当年清哑被谢吟月诬陷杀人关在牢里时。
又比如清哑被诬陷为妖孽抓走时。
巧儿哭不像小时候,张着嘴大哭,她现在哭得很好看——
杏眼中汪满了泪,然后溢出来,沾在睫毛上,然后顺着腮颊滚落,她捏着水红丝帕轻轻拭去,一面说,一面轻轻抽噎。
说到方初断手退亲时,她发挥了想象,因为她不在场啊,但她不肯简略带过这一节,务必要两